“你说什么?”秦安澜紧张地扶住她肩膀,轻拍她脸颊,“阿愿,醒醒!”
谢昭愿浑身一颤,眼中金光消散,茫然四顾:“我、我刚才……”
“你做噩梦了。”秦安澜将她搂入怀中,没有提及刚才的异常,“再睡会儿吧。”
谢昭愿虚弱地摇头:“我好像梦见了……母亲,她把我交给了一个男人……这梦好真实,好奇怪。”
秦安澜想起云苍说的“同源气息”,心中疑惑,却不动声色。
“只是毒素引起的幻觉。云前辈说三日为期,明日便是最后一天,熬过去就好了。”
谢昭愿突然抓住他手腕:“安澜,若我……熬不过去……”
“没有如果!”秦安澜厉声打断,眼中血丝密布,“我不允许!”
谢昭愿被他罕见的失态震住,片刻后微微一笑。
“好凶……”她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我只是想说,若真有不测,你要好好活着。”
秦安澜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没有你,这里就是死的。你忍心让我行尸走肉般活着?”
谢昭愿眼眶湿润,无言以对。
她连忘记他都不愿,如何奢望他安度失去她的日子呢?
二人相拥而卧,静听窗外雨声渐歇。
与此同时,客栈对面的屋顶上,楚鸣隐在阴影中,冷冷注视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他身旁蹲着一个披斗篷的神秘人,声音沙哑:“确定那丫头中了永劫毒?”
楚鸣点头:“千真万确。秦承廷虽死,但计划不能停。等她毒发身亡,秦安澜必会崩溃,那时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神秘人沉吟片刻:“再等两日。若她不死……”
“必死无疑。”楚鸣冷笑,“永劫毒无药可解,况且那毒量足以杀死十头大象。”
二人无声离去,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远处树上的赤霄看在眼里。
赤霄握紧剑柄,眼中杀意凛然。
黎明时分,谢昭愿再次毒发。
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她痛苦地在床上翻滚,口中溢出黑血,皮肤下的黑气如蛇游走。
秦安澜按住她四肢,防止她伤到自己:“赤霄!快拿银针来!”
赤霄匆忙取来针包。
久病成医,秦安澜手法娴熟地在谢昭愿几处大穴下针,暂时封住毒素蔓延。
谢昭愿渐渐平静,但呼吸微弱如游丝。
“主子,您必须休息会儿。”赤霄忧心忡忡,“再这样下去,您也会垮的。”
“脉象更弱了……”秦安澜摇头,继续为谢昭愿把脉,声音嘶哑,“准备马车,我们去找云苍。”
“可那位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既帮过昭愿两次,必会再现。”秦安澜轻轻抚摸谢昭愿苍白的脸颊,“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受苦。”
赤霄刚要说话,突然警觉地转向窗户:“有人!”
一道白影飘然而入,正是云苍。他依旧一尘不染,眉间朱砂在晨光中红得妖异。
“三日未到,这就撑不住了?”云苍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