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澜如见救星，竟单膝跪地，声音嘶哑，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让他眼中布满血丝。
“前辈，求您救她！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
云苍挑眉：“哦？哪怕用你的命换她的命？”
“在所不惜！”秦安澜毫不犹豫。
云苍轻笑，走到床边查看谢昭愿的状况：“有趣。双生蛊与永劫毒在她体内形成微妙平衡，性命已无大碍，竟激发了她体内那道气息的自我保护。”
他二指点在谢昭愿的眉心，金光一闪而逝：“她不会死，但……”
“但什么？”秦安澜急切地问。
云苍意味深长地说：“待她醒来后，或许会有些……变化。”
秦安澜屏住呼吸，握紧谢昭愿冰凉的手：“什么变化？”
窗外，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纱。
云苍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拨开谢昭愿额前的碎发。那原本乌黑如缎的青丝，此刻正从发根开始褪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银白。
秦安澜瞳孔骤缩，喉结滚动了一下。
“青丝成雪。”云苍轻叹，“这便是我所说的变化。”
赤霄端着新煎的药推门而入，看到谢昭愿的白发时惊得药碗一晃：“主子，夫人她……”
秦安澜抬手示意他噤声，轻轻抚上谢昭愿的额头。
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只是那满头白发刺得他眼睛生疼，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前辈，这变化可会影响她的身体？”秦安澜声音低沉。
“除却颜色改变，与常人无异，但是她会以成倍的速度老去……”云苍将迅速衰老的事情告诉秦安澜，随后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态度。
秦安澜凝视着床上的谢昭愿，笑容中满是柔情与坚定：“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存在。”
云苍无奈地笑了笑，忽然转向窗外：“有人来了。”
几乎同时，赤霄的剑已出鞘三寸：“是秦承廷的人？”
“我的故人。”云苍摇头，衣袖一拂，“你们照顾好她，三日之内尽量多休息。”
话音未落，白衣身影已飘然离去。
秦安澜凝视着谢昭愿的白发，想起她曾经在月下梳发的模样。
那时她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映着月光泛起蓝晕。他颤抖着捧起一缕银丝，轻轻贴在唇边。
“主子，您该休息了。”赤霄递上热茶。
秦安澜摇头，在床边坐下，接过药碗：“你去查查楚鸣的动向。”
待赤霄退出，秦安澜用银勺小心喂药。
药汁顺利滑入谢昭愿的喉中，没有呛咳。他松了口气，继续一勺一勺地喂，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喂完药，秦安澜打湿帕子为她擦拭脸颊。
窗外日影西斜，秦安澜终于抵不住疲惫伏在床边睡去。
朦胧中，他感觉有冰凉的手指轻抚他的眉间。
“安澜……”
这声呼唤轻如羽毛，却让秦安澜瞬间清醒。他猛地抬头，正对上谢昭愿睁开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