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左颂世逐渐放空的眼神，无奈地出了口气。
原来是头还昏着。
就说他怎么会突然有些失态，看来是根本就不清醒。
“是，你在做梦。”黎筝瑞哄道。
左颂世犹豫一会儿，才道：“你不嘲笑我么？”
“你想我嘲笑你么？”黎筝瑞扬起一边眉毛。
他为何总想着贬低自己？
黎筝瑞不解。即使是在他认为的梦里，也是如此。
“你应该嘲笑我……”左颂世有些纠结，不知如何解释，“不然太假了。”
假到我都能发觉这是个梦了。
“应该？”黎筝瑞掐住关键点，继续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左颂世被他问得不知所措，脑海里一直思考的东西突然消失不见，像是上天故意要他在黎筝瑞面前出丑似的。
“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缩进被子里：“不许笑我……”
这话相当没气势，甚至带了几分哀求，听得黎筝瑞心尖一阵泛酸。
“没有人嘲笑你。”他隔着被子轻轻揉了揉左颂世的脑袋，“没有什么该不该，你想便是想，不想便是不想，没人会笑你。”
左颂世感受着被子压到头上的柔软，恍惚一瞬。
没有该不该，没有人会笑自己么……
听起来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看来难得做了个美梦。
左颂世眼泪渐停，情绪慢慢缓和下来，偷偷拉下被子看黎筝瑞。
黎筝瑞就守在自己身边，的确没有任何讽刺的神情。
既然是假的，不如趁机发泄一下。
反正自己也是记不住梦的。
黎筝瑞刚要开口，左颂世就率先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我很累的。”他指着黎筝瑞抱怨道，“你少给我惹事。”
虽然你惹的事已经够多了。
第一晚没及时说话，又让姜弘遇写信，现在更是和祡由佥混到一起去了。
“帮你擦屁股很累的！”他继续不满道，说着说着又坐起来，“照着剧情走不好吗！”
黎筝瑞前面还能听懂，听到后面便有些不明白，但左颂世还在絮絮叨叨，只是声音渐小，像是一个人在生闷气。
病号总是要哄着的。
黎筝瑞点点头道：“好。”
左颂世嘴上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