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绕过邵燃走远才敢窃窃私语说些什么,无非是少爷太过可怜,现在家里有了新的主人,还没等夺继承权,精神就先出了问题,以后可怎么办。
已经有将邵燃同地主家傻儿子画等号的趋势。
突然天边炸开一朵缤纷硕大的烟花,同时环绕全场的现场交响乐响起,在欢乐的气氛中,这场婚礼开始了。
邵燃回神往后台走去,他手中拿着的是白粉色手捧花,是方远的手捧花。
也是邵渊亲自挑选、包装的花束。
手指握紧手捧花的包装,邵燃垂头遮起眼底的不甘和愤恨,转眼又是平淡如水的眼神。
后台中,邵渊抱住一身漂亮银灰色西装的方远,宠溺地哄着他:“很快结束,结束了我们就回去。”
方远脸上涂抹了一层薄粉,以遮盖不算健康的脸色,一抹淡红色的唇蜜为他艳丽的脸增添一抹光彩。
方远的脸上烦躁,很明显还有几分出现在人堆中的焦躁不安,他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但邵渊并没有注意到,只以为长久的封闭让方远有些恐惧人群而已。
邵燃却发现他内心的害怕和厌恶。
然而邵燃发现到这一点时,他是开心的,远远并没有爱上邵渊,他讨厌他,不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他还是有机会的。
在这一点,他是卑劣的,邵燃清楚地感知到了自己的卑劣,但他本来就是如此恶心的人,贵族鬼混后的私生子,血脉上就注定了他只会是一个低贱的、恶劣的下等人。
恭敬地将花递给父亲,邵燃自觉地站立一旁,完全是一个合格,甚至是优秀的仆人,他低眉顺眼,唯唯诺诺,不复之前的傲气模样。
邵渊没有看他名义上的儿子一眼,依旧耐心轻哄方远,最后还是他将方远抱了出去。
因为方远被他注射了微量的肌肉松弛剂,能确保他无法在没有旁人的帮助下走出十米。
方远抗争无果后,将脸埋在了邵渊的胸膛,只露出红透的耳朵。
邵渊面色自然地往外走,宾客的声音逐渐靠近,变得清晰。
足以听到外面对话声时,方远实在忍受不了被抱着出场的羞恼,伸手拽了拽邵渊的衣袖:“放我下来!”
声音里还有几分怒意。
邵渊垂眼,很是温柔地看他,眼中是纯粹的柔情:“宝宝,不愿意被我抱着吗?”
方远艰难、咬着牙露出一个笑容:“我愿意的,只是怕你会累。”
邵渊闻言感动地在方远侧脸落下一吻:“谢谢远远担心我,不过我不累的。”
方远捏紧了掌心,正想汇聚点力量从邵渊怀里跳下时,邵渊适可而止,轻轻将人放在地上,有力的健壮手臂揽在他的腰后。
“小心点,跟紧我,好吗?”邵渊不放心地叮嘱方远。
被注射药剂,没有别人搀扶都站不稳的方皮笑肉不笑的冲邵渊甜笑:“好的,老公~”
他甜腻腻地喊道,但眼中却缺少应有的甜蜜。
婚礼前方远明里暗里闹了好多天,用过包括但不限于绝食自残的方式威胁邵渊。
邵渊对此心疼,但从没有提过取消婚礼。
而方远伤害自己多深,邵渊都会用另一种方式让方远获得深刻的记性和教训。
于是方远绝食了两天,“漏”了三顿饭,但在床上度过三天后,他愤而从床上爬起,捂住腰子抖着腿去吃饭了。
而在他刚拿起刀时,邵渊就推开了浴室门,撞见方远用刀在洁白的手臂上比划,邵渊当时眼眸就彻底沉下,但声音越发温柔似水:“远远,这个危险,交给我,乖。”
在方远因为他的出现而呆愣中,邵渊利落夺过他手里雪白锋利的刀具。
但紧接着的就是邵渊的滔天怒火。
他的愤怒不会展现在脸上,而是让人极度胆寒的温柔,他抚摸方远的手是轻柔的,力度是舒适的,但偏偏让方远害怕。
在方远心跳加速,呼吸加快时,邵渊抱住他,又将他锁在了床上,那之后的五天方远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全身都是牙印和掐痕,臀部最惨,都是鞭痕和戒尺打过的红肿痕迹。
方远眼皮又红又肿,因为哭得太惨,声音都已经哑掉,还要边哭边向邵渊道歉,承认错误,直到最后哭晕过去才被放过。
等他醒来已经换上了这套银灰色、由无数细小钻石镶嵌点缀的西装,经由灯光照射,身上宛若银河流动,璀璨华丽-
被邵渊带着出场,方远出现时下意识挺直脊背,唇角勾起浅笑。
广场适时盛放烟花,同时缤纷绚烂的鲜花花瓣从空中散落,响起的音乐隆重又浪漫,这是从十五世纪流传至今的爱的交响曲。
温暖的阳光下,方远和邵渊站在一起便是一对璧人,方远身材纤细,但量体裁衣、特别定制的西装礼服将他的比例衬托地愈发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