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的敲门声拯救了方远。
邵渊放开方远,前往门边拿药,有涂的药膏,也有吞服的药液。
将托盘放在床头,方远坐起身,一口喝完淡绿色有些像清凉油的药液,口感也有些像,一口下肚,连着食道到胃部都泛着凉意。
让他原本有些困顿地意识突然惊醒。
邵渊看着方远倏忽间亮起的眼睛,像一颗流星在方远的眼中闪过,鲜亮又活泼。
邵渊弯了弯眼睛,很是自然地接过方远手里装药液的瓶子,修长的手指撩起方远的长发,露出那一片红紫的伤痕。
邵渊心疼地用最柔软的指腹轻拂那些痕迹,方远感觉到一点点热辣的痛意复苏时,邵渊低头,吹出一股柔柔的凉风,及时舒缓了那一阵疼痛。
方远下意识偏头看他,只见邵渊认真的侧脸,他的侧脸锋利有棱角,但此时脸上是表情满满的都是怜惜,冰冷又薄情的眼中似乎会将心疼溢出。
邵渊此时的动作太轻柔,表情太郑重,那一刻的深情刺伤了方远的眼睛,以及灵魂中冷漠的心。
这个情绪太过熟悉,心动也不算陌生。
也许这波心动早已有预兆,但他的迟钝,他的逃避让他的心动迟到好久好久。
直到在一个熟悉的瞬间回味起一切,他好像有过心动,似乎是转瞬即逝,又似乎是从未消失。
方远的呆愣并没有让邵渊发现。
邵渊对着伤口吹了一会:“痛痛飞飞了是不是?”
他一个成熟男人说出如此幼稚童趣的词,是想逗方远开心。
但方远并笑不出来,他的心里好像在下一场将会持续几个月的绵绵细雨。
邵渊并不在意方远的冷淡,手指抹上药膏,开始给方远上药,一边上药一边轻吹。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在方远感受到不适前已经将药膏全部涂抹,脖颈间是和药液一样的清凉舒适,那些肿胀刺痛全部消失。
邵渊闻了闻他脖子上的药膏味:“远远变成药味的了。”
方远下意识耸鼻,药味也不重吧。
邵渊又说出下半句:“我要尝尝。”
说完就在方远的脸颊轻咬一口,用牙齿微微磨了下那块软肉:“还是甜的。”
方远本还沉浸在阴郁中的情绪瞬间从邵渊的耍流氓中脱离,他暗暗磨牙,瞪了邵渊一眼,还是一样的老色批。
他才不会对这样的色批心动,永远不会!
极不成熟、一点都不符合霸总形象的邵渊却很是满足,在方远的羞恼瞪眼中露出淡笑。
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宝宝,邵渊牙齿微痒,又想在方远的脸上留下一个牙印,但方远很有警惕性地捂住被觊觎的脸颊,钻进了被子中-
婚礼虽然时间很紧,但规格和精细程度却一点不减。
要求和制定都是邵渊定下的,但是实施的却是邵燃,他一反之前的浪荡和轻浮,近日来他的行事作风都很是稳重。
虽然少了那一抹动人心的浪漫微笑,但此时他的沉稳更让人瞩目。
所有人都说邵渊将会让渡部分权力给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但也有人说是邵渊要娶老婆,迟早会再生一个孩子,到时候邵燃就不是邵家唯一继承人,那他还不得早点懂事独立,好夺得邵渊的好感,在新老婆还没有立足前收揽大权。
而邵燃现在的乖顺和懂事就是卧薪尝胆,谋求甚多。
但这些传闻都没有让邵燃有所侧目,他一心一意地筹划这场世纪婚礼,从各个星系送来的玫瑰、兰花、铃兰等色彩斑斓的花摆满了广场。
在花香和炫目的阳光下,邵燃突然有了一丝虚幻,耳鸣中他听到方远那甜甜的声音说道:“邵燃,我想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第163章第163章邵燃眼前浮现方远……
邵燃眼前浮现方远微红的脸颊,一脸羞怯地看着他,眼中是闪亮的欢喜和愉悦。
方远在因为他而开心,而微笑。
邵燃不自知地露出笑容,但这笑让这几日都跟着他连轴转的佣人感到怪异和惊悚。
小少爷这几天就像是雕刻出的阴郁雕像,死气沉沉、麻木又没有自我,大家都以为他是被他的父亲吓到了,思考要不要送到心理医生那看一看。
但邵燃突然对着几捧花束笑出了声,众人更感觉他是精神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