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外头的雪都化得差不多了,摩侯罗伽做了一碟子桂花糕,装在竹篮里,提着便往山上去。
符岁岁跟在他后头,眼下,雪虽然都化了,但,路面还是很滑的,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因此,她走得格外小心。
走到一半的时候,摩侯罗伽停住脚步,回身看向她,朝她递出一只手:“我牵着你走。”
符岁岁应了声“好”,便将手递了过去。
瞬间,十指紧扣,他牢牢握住她的手。
雪天冰凉,唯有他的手是温热的,符岁岁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日头高升,晴光正好,两人终于到了一处山坡处,那里孤零零地立着一座青石墓碑,上头用苗字写着:丧母铃兰之墓。
显然,这是摩侯罗伽为他母亲立的碑,只是,他父亲的呢?
符岁岁疑惑,“罗伽,你父亲的墓碑呢?”
“……”沉默许久,摩侯罗伽声音冷峻地道:“他无碑。”
“为何?”
符岁岁更加不解,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死后无碑,他父亲难道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吗?
摩侯罗伽声音带着几分怨,恨声道:“他不配!”
符岁岁见状,顿时不敢再往下追问了,她到时候还是下山找其他人打听吧。
摩侯罗伽将桂花糕和香烛等物拿出来,摆在墓碑前,他神色又恢复成往日那般平静无波的样子,并无太多伤心色彩。
点燃香烛后,他又拿了三根香出来,淡淡地躬身朝墓碑弯了弯腰,随即便将香插进香炉里。
他望着墓碑,用汉语说:“母亲,我带岁岁过来见您,她日后便是您的儿媳了。”
符岁岁一惊,虽然她是想过要嫁给他,但是,他怎么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直接和他母亲讲了?
她面露不满的怒色,摩侯罗伽侧头睨了她一眼,声音淡淡:“怎么,比起我的妻子,你更想做人蛊?”
符岁岁一听这话,顿时萎了,敢怒不敢言,低声道:“不想……”
摩侯罗伽一记眼刀飞过来。
她又连忙补充:“做人蛊。我是说,我不想做人蛊。”
摩侯罗伽也不在意她的口是心非,神色却是颇为认真:“你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这便是你对我许下的誓言。”
说着,燃了三根香递给符岁岁,示意她跪拜他母亲。
符岁岁接过香,委委屈屈地跪在摩侯罗伽旁边,拜三拜后,也将香插进香炉里。
符岁岁本来还担心确认了夫妻关系,摩侯罗伽以后就会过来找她一起就寝,但是,摩侯罗伽还是安分地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
至此,符岁岁才松了口气。
乞罗山的冬季不像京城那么漫长,冰雪消融后,天气逐渐暖和起来。
符岁岁在吊脚楼待不下去了,这里只有她和摩侯罗伽两个人,时间久了,她都要闷死了。
她想下山去透透气。
就是怕摩侯罗伽不肯让她下山。
“罗伽,你在做什么?”
一大清早,符岁岁就凑在摩侯罗伽旁边,笑嘻嘻地问。
摩侯罗伽面无表情,他在做什么,她难道看不见吗?
他将锅里的菜盛出来,刚想将盘子端出去,符岁岁就抢了过去,“我来我来,你去饭桌上等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