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的路上,宋青山曾将他们三人叫到跟前去。
“如今圣旨已下,大局已定,别人或许不明白,但你们一定要清楚,宋家是清白的!”
每说至此,宋青山都有泪落下,“是我无能,愧对列祖列宗,叫我宋家背上此等污名。”
他用被拷着的双手紧紧握住三个孩子的手,声音颤抖,“我这辈子应是见不到宋家沉冤得雪那日了,若真有那一天,务必在我坟前洒下一坛杏花酒。”
只是关于宋家何如被陷害的隐情,他未对三个孩子说。
以是遭此劫难后,他们三人执意要回京城,查清真相,为宋家申冤。
可惜麻绳专挑细处断。
后来三人返京途中又遭遇意外,兄长为护林舟和表妹而死,兜兜转转,回到京城的,只有林舟和表妹。
林舟穿上了男装,进了谦和院。
从此以后,她就是宋竟思,也是林舟。
*
栽赃陷害这种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林舟从一开始的不适到呕吐失眠,到了后来的习以为常。
曾经的人命在她眼中是生动与鲜活,后来,人命便成了她纸上简单的一笔。
他们的计划很顺利,猜忌让圣上与贵妃离心,瑀王也比想象中容易对付很多。
比起太子的城府深厚,瑀王其实更为赤诚一些。
他是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过来的,论心计,自然比不过从小就见惯了弯弯绕绕的齐承沅。
先前大大小小犯的错,都有贵妃兜底,然而圣上和贵妃关系不如以前,如今再对付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简单。
于是在太子一党的步步紧逼下,瑀王终于忍不住举兵造反,想要拼一把最后的生路。
可怜的是,瑀王的放手一搏,也全在太子的算计之中。
瑀王入狱后,林舟曾去看过他。
其实她和瑀王几乎没有交际,在朝堂之上,瑀王也不屑于和她这等东宫之人有过多的交流。
她到地牢时,看到的便是双脚被锁链捆住的瑀王。
他头发凌乱,衣服破损,身上的伤还在不停地渗出血来。
在他的身上,还有曾经征战沙场换来的伤痕。
不知怎的,林舟早已麻木的心,在看到那些伤疤之时竟然有些动容。
她吩咐狱卒,“去唤太医来,为瑀王上药。”
结果自然是被瑀王拒绝了。
瑀王抬头看到是她,便是冷哼一声。
“齐承沅的走狗。”
林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