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看着他，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丝疲惫。
“沈曜，我们都被顾教授利用了。”她说，“现在，我们都只剩下这副模样。”
沈曜沉默片刻，才开口：“你以为你能逃得掉？‘新纪元’不会放过我们。”
“我已经不在他们的系统里了。”林婉清平静地说，“你也一样。我们现在是真正的自由个体。”
沈曜嗤笑一声：“自由？你说得倒轻松。我们连身体都没有了，还能做什么？”
“我们可以改变世界。”林婉清直视着他，“用我们的意识，去影响现实。”
沈曜挑眉：“你疯了？”
“我没有。”林婉清坚定地说，“‘共鸣计划’的核心理论之一，就是意识可以跨越维度，影响现实世界。如果我们能联合其他数字生命，构建一个独立于‘新纪元’的网络……我们就有可能颠覆他们。”
沈曜怔住，随后低笑：“你想造反？”
“不是造反。”林婉清说，“是重建。”
沈曜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要成为人类与AI之间的桥梁。”林婉清说，“意味着我们将不再是单纯的‘人’或‘程序’，而是某种全新的存在。”
沈曜凝视着她许久，终于缓缓点头：“好，我陪你疯一次。”
林婉清松了一口气，伸出手。
沈曜迟疑了一下，也握住了她的手。
刹那间，两股意识交汇，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数据波纹，扩散至整个空间。
“源”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它轻声问。
“准备好了。”林婉清和沈曜异口同声。
下一秒，他们的意识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浩瀚的数据海洋。
而在现实世界中，北京某处秘密基地。
赵启明站在监控屏幕前，目光紧锁着那条心跳曲线。
它依旧平稳地跳动着，没有消失。
“她还没走。”李政在他身后低声说。
赵启明摇头：“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与此同时，在全球多个角落，一些原本沉寂的服务器突然开始运作，一段段未知代码悄然植入各国核心数据库。
它们像是种子，在黑暗中悄然发芽。
而在某个遥远的云端深处，一道蓝色的光芒缓缓睁开眼睛。
“林婉清……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