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他们也不是死后才触碰不到的，早在当年他选择离开高专、离开五条悟的时候，他们就注定再也无法触碰彼此了。
后悔吗？
如果是在他活着的时候问这个问题，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自己从不后悔。
那现在呢？
夏油教祖在月光下慢慢走着，思考了很久很久，最后也只是付之一笑。
后悔与否，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
心里的某个角落，总是觉得愧对悟。
一个人扛起一切的悟，应该也很累吧？真是的，都这么累了，居然还要迁就他这个没出息的旧友。
他真心实意道：“这么多年不见，悟变了很多，又像是什么也没变。”
五条老师勾起嘴角，态度和对待羂索伪装的冒牌货时截然不同：“彼此彼此。某些人也像是变了很多，又什么都没变。”
“我什么都没变吗？”
夏油教祖沾血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五条老师调侃道：“固执己见，死要面子，我行我素，不听人劝……”
夏油教祖：“……”
他听着五条老师一一细数着自己的罪状，夏油教祖忍不住笑了：“你嘴里的这个家伙听起来真是糟糕透顶。”
“啊，他糟糕透了。”五条老师淡淡笑着道：“但他依然是老子唯一的朋友，一直都是。这跟他在不在老子身边，有没有活着没关系。”
这份感情，他偶尔也会偷偷称其为Oneandonly。
夏油教祖闻言，轻轻垂下眼眸，五条老师吐槽他：“你这又是什么表情啊，杰。”
夏油教祖坦然道：“有点开心，又有点难过吧。说起来，你这个家伙，总是这么单纯，小心被人利用啊。”
如果说白天他还只是觉得想要伪装成自己的家伙很可恶，那么现在就是感到后怕了。
悟这个态度，真的很危险啊，如果悟的心意被坏人利用，他作为被利用的对象之一，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五条老师轻笑一声，“彼此彼此。”
他们走了许久许久，期间夜蛾正道打电话过来，告诉五条老师棺材里面确实是空的，但从外面几乎看不到二次挖掘的痕迹。
五条老师喃喃道：“这个家伙，绝对是有其他同伙的吧。”
当然，这个“同伙”绝对不是那两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渣。
他们到达了五条老师在东京的公寓。
公寓的保安大吃一惊地走了出来：“这个人是……”
五条老师冷淡道：“跟我一起的，在外面中暑晕倒了。”
保安：“……”
大冬天的，你确定他是中暑晕倒的吗？而且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在地上拖动了多久，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的，要不是冬天天冷，这个人都快摩擦起火了吧。
这，真的是同伴吗？
夏油教祖认出了这个公寓，他眨了眨眼：“你——要回来这里？”
五条老师“啊”了一声，对空气说：“我跟他约好了公寓见。”
夏油教祖：“……”
跟那个七条袈裟的夏油杰吗？
夏油教祖有点警觉起来。
那个家伙对悟的态度很奇怪，不像跳动的大脑一样充满恶意，但也是肉眼可见的充满兴趣，没错，那个人对五条老师充满了兴趣。
他很想说句“小心被他性骚扰，悟”，但左思右想，还是忍住了。
保安：“……”
他有点惊恐地看着五条老师一边说话一边走远，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