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收回手，她垂眸掩饰住眸底的慌乱。
饺子很好吃，郑杳虽然心不在焉，但也没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一碗饺子通通进了肚子，连汤都喝了大半碗。
还有些没吃完的，沈白宜便放进了冰箱。
“姐姐要是哪天饿了，就拿来煮着吃，不许再吃泡面了。”
“你这是在命令我？”郑杳扬眉。
完全想象不到，原本在自己面前跟个小鹌鹑似的沈白宜，居然也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了。
沈白宜问：“姐姐生气了？”
这话把郑杳问住。
生气吗？
不，她并不觉得生气。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一样跟个火药桶似的往外喷火了。
就连上次约会的时候，庄医生都说她似乎平和了很多，没像以前一样跟身上长了刺似的。
她沉默太久，沈白宜叹一口气：“姐姐别生气，我也是怕姐姐到时候胃又难受。”
“有你在，我的胃好着呢。”郑杳回过神，哼了一声。
“姐姐也说了，有我在胃才好着。”沈白宜脸上笑容不变，“但我也不能一直陪着姐姐呀。”
这话听得郑杳又是一怔。
沈白宜还在继续：“等过了暑假，我就得去上大学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和姐姐见一面。”
郑杳瞬间黑脸：“你是去上学又不是去入狱。”
说得好像就见不了面似的。
但沈白宜主动把这件事提到台面上来讲，郑杳便把庄医生之前和自己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只是没想到沈白宜会不同意这件事。
“姐姐不用和庄医生去看房，我不要住在外面。”沈白宜脸色不太好。
“不住在外面也没事，你可以住在宿舍，不过房子还是得买，总要有一个家。”
“没有姐姐算什么家？”沈白宜闷声道，“我才不要回空无一人的家，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永远住在宿舍。”
郑杳再次怔住。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从沈白宜的角度想过这个问题，明明回到家一个人都没有的那种怅然与空虚，她最深有体会。
很快，她收住情绪：“说什么傻话。”
但也没再提买房子的事，当天便给庄医生道了歉，买房子的事不了了之。
日子一晃而过，一不留神就到了高考出成绩那一天。
沈白宜那天没去上班，和郑杳一起在客厅等着十点的到来。
“你怎么看着一点也不着急？”见沈白宜还有闲工夫剥葡萄给自己吃，郑杳往后躲了躲，压着不自在问道。
见她躲闪的动作，沈白宜眸光微暗。
这几天以来，姐姐似乎都在躲她，而且也很少在客厅休息，大多数时间都躲在房间，以至于她想和姐姐亲近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