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周妄之前所说,他完全预判不了沈驰这个人,也不会猜到他的心思。
突如其来的吻落下。
和他压在墙壁上的手一样用力。
黑暗里,周妄只能看见他低垂的侧脸,以及他迷离微闭的双眸。
莽撞的,生涩的。
嘴巴碰嘴巴,硬硬的牙齿可以磕破嘴皮的。
怎么有的人床上很会亲,床下却这样烂。冬天周妄的嘴唇容易发干,唇纹明显,沈驰闭眼的时候,嘴唇就能感受到。但是很软,唇与唇之间相互的揉搓,都变得那样好玩。
沈驰想用口水润他,又怕他嫌弃。
头顶轨道的列车跑完的时间不短不长,几十秒的时间,他们也松开。
周妄不用看都知道他的嘴肯定被沈驰磕破皮了。
松开后,沈驰还故意去看他的表情,眉头轻挑着等他说爽。周妄就好像那种去养狗的朋友家做客,狗狗扑上来对他脸一顿乱舔。沈驰也舔他嘴唇了。
周妄用手背擦了擦嘴唇,骂着傻逼,就率先走了。
反正这不算生气,沈驰就凑上去勾着他脖子。
再想牵手的话,沈驰就把手放在周妄口袋里。
两人绕过后面的巷子后,剩下的路上有很多行人,卖小吃摊什么的也都在,橘黄色路灯光明亮,沈驰以为他要松开手。
周妄没什么反应,周边的人或物在他眼里没有那么重要。他反复走着这条路很多遍了,多个男人牵手走,也没什么。
沈驰骨架很大,手掌也宽,撑得他口袋鼓鼓囊囊,周妄揪着他的中指根上的肉。周妄以前照顾弟弟的时候,就喜欢捏小孩手臂上的那坨肥肉。特别夏天的时候。手感很不错。
揪了半天,硬硬的全是骨头,周妄很不满意。
到门口了,沈驰不放开他。两人对视,想玩都写在脸上了。
“我去放个包,你去床上等我,行吧?”周妄拍拍他屁股,还挺弹。
沈驰眯眼笑着说好,伸手也揉了把他的。
草,gay里gay气。
周祈还没有睡,一直在等周妄回来,“今天爸去学校找我了。”
周妄将包挂在架子上,他大概能猜出是什么事情,马上寒假到了,眼看着过年,周梁肯定要带他回老家,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周妄有时候也挺佩服周梁,正常人眼里无恶不作的丈夫,不称职的父亲,竟然在老家还可以厚着个脸皮吃席,喝酒和家里的那些男人吹牛逼。
老家过年就是这样,女的下厨做饭,男的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聊事情,小孩给他们端茶倒水。周妄看不惯很久了,去厨房帮忙还要因为是孩子被赶出来。
往年董淑就是回家炒菜的一员。老家条件没有那么好,水冰冷,董淑的手上总是起冻疮。
年夜饭没有一年是好吃的。周妄这么觉得。
周妄基本通宵过除夕夜,就会在年初一的清早跑到姥姥家,姥姥家就很好,董淑姐妹多,于是周妄就很多小姨和大姨,她们都很疼小孩,周妄可以在姥姥家睡个安心觉,她们不会强迫小孩看春晚。
姥姥去世后,周妄就不再回老家了。一是姥姥不在了,二是妈妈不是妈妈了,他不明白还可不可以回去。
但是周祈不行,周梁惦记着他的压岁钱,往前周梁打肿脸充胖子,天天给别人亲戚家的小孩塞红包,随手就是给,要面子。
家里有两个孩子,面子自然要赚回来两倍,周梁总觉得自己算的是聪明账。
周祈也讨厌过年,那些老人和长辈总是让他把哥哥当榜样,他能不知道吗,总是念叨总是念叨,在成长的路上,他做的所有都会被哥哥比下去,但是也难怪,周祈常常自己就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