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好厉害。”甘棠忍不住喃喃低语。
不止她一人，展厅内也有其余人在轻声惊呼。
甘棠觉得自己应该收回“破画展”这个评价。
倒不是甘棠阴谋论，原文中虞子舒戏份并不多，只说他一幅画能拍出天价，有多厉害却没有仔细描述过。
而虞家在设定中就是富可敌国，所能见到的商铺几乎没有跟他家完全无关的，拍卖行自然也不例外。
这样的条件，人工造势捧出一个炙手可热的天才画家简直轻而易举。
他的戏份总是在画室中进行，性格孤傲，关于要不要给女主画画能吵二十章。
通篇看下来，甘棠对他印象只有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更何况已接触的三个男主中，各有各的神经病之处，更拉低了甘棠对虞子舒的印象分。
然而真正目睹了虞子舒的作品后，甘棠意识到或许是自己狭隘了，不应该因为刻板印象就先给人下定义。
原本她只把参观画展当作一个任务，现在却不禁发自内心被这些作品吸引。
展厅很大，展出的画作都有浓厚的宗教风格，并没有按照某个主题序列摆放，统一的是色彩都十分丰富，作画者的情绪似乎能突破画布。
大部分都是偏写实的油画，技巧相当高超的同时，灵气也横于纸上。
甘棠变漫步边欣赏，不觉间走到了一个拐角处的小连廊，被其中一幅吸引住了心神。
地方偏僻。打光也暗淡，若是不认真看兴许还会错过这幅画。与展厅内其他画作不同，这幅画画得十分抽象，由凌乱的线条构成，笔触稚嫩，正中间还有红色溢出，触目惊心。
和其他画作反差之大，简直无法想象出自同一人之手，更像是小孩的涂鸦之作。
能看出作画者画这幅画时情绪激烈，再深处，甘棠也看不懂了。
此刻，甘棠站在这幅画前，凝气欣赏，双眉微蹙，一幅完全沉浸于艺术的神情。
狭窄空间里，少女站在不明意义的画作前，灯光从下往上打，更显得半垂眼睫纤长，脸上皮肤肌理都能被看清楚。
直观的美貌和抽象的艺术碰撞，视觉上倒是抓人眼球。
实际上，甘棠只是在大言不惭地跟系统夸耀，“0186，我觉得这种水平我也能画出来。”
0186：【您开心就好。】
“你对这幅画很感兴趣？”有一道声音响起，出声打破这幅场景。
甘棠从思考中惊醒，扭头正面碰上一个五官精致的男生，唇红齿白身材清瘦，白金卷发，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忧郁。
校服白衬衫领口散开，五瓣黑色胸针透露出他的身份——男主角最后一位，画作的主人，虞子舒。
他表情认真，似乎非常想知道这个结果。
没见到虞子舒之前，甘棠还以为是那种五官阴郁身材消瘦的阴暗b，没想到本人竟然是优雅贵公子的类型，和她对艺术家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
甘棠对天才有种本能的崇敬，回答他的问题不自觉语气真诚夸赞。
“是的，我觉得这幅画非常好，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却内涵丰富。”
听到这样恭维的话，虞子舒却没有多高兴，而是哼笑了一声，反问道：“是吗？那你说说都传达出了什么东西。”
啊？
甘棠怎么知道虞子舒画这幅画的时候想传达什么东西。
她根本就看不懂这幅画是在干嘛，说这些也只是场面话，没想到虞子舒真的会顺竿爬。
虞子舒还在盯着她，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甘棠感觉额前都出了一层虚汗，干脆闭上眼开始胡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