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擦干脸后,他默默拿起另一瓣葫芦,将其中酒水一饮而尽。
方霜见张唇正想说什么,一块手帕递到她面前。
青梅色,绣的是鸳鸯戏水。
“卿卿擦擦吧。”
“什么?”
她问他。
他收敛笑意,恭敬道:“方小姐擦擦吧。”
“……擦什么?”
疑惑之际,袖袍被轻轻拉住。
沈知聿弯下腰,用手帕轻柔拭去她袖袍上的酒渍。
因是方才泼他时,不小心溅到的。
微愣之后,她转而撇唇嗤笑。
原以为他会对她说什么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没想到竟是弯腰替她擦袖子。
赘婿就是不一样,懂得卑躬屈膝讨好别人。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正好能够说清楚。”她扬起下巴,“规矩自然要提前立好,免得以后旁生事端。”
“第一,我不与你一起用膳;第二,我们分房睡;第三,你是处男吗?”
他抬起脑袋,似是不解。
她提高音量:“我说,你是不是处男?”
窗外似乎响起脚步声。
他还是不明白,攥紧手心帕子。
“换一个说法,你和别的女人接触过吗?”
“没有。”
“那就好,你赘给我,当然要是完璧之身。”
她也是这样被富二代男友的母亲要求的。
她当时一直在翻白眼。
就算不说她之前睡的男人,她也一定与那位富太太的儿子睡了,怎么可能是处女。
不过她也有原则,只和帅且纯情的睡,普男只配拿来当提款机,猪头肉就滚回熟食店吧。
不过她这样问沈知聿,绝不是因为她想与他发生关系。
单纯羞辱他。
沈知聿听明白了:“……嗯,是完璧之身。”
方霜见颔首:“行,睡觉吧。”
她扭头将满床的花生桂圆拂去,噼里啪啦落了满地。
卸下发簪,脱去外袍,躺到床上去。
刚酝酿出睡意,她就闻到清冽的酒香。
一睁眼,沈知聿躺在她身边,墨发披散,颊上黑痣妖丽,与温顺的面庞格格不入。
她抬腿将他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