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筝瑞暗自揣测，不知不觉中一曲弹毕，却不见身边人有动静。
半晌，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觉得如何？”
左颂世似是被吓了一跳，可身子似乎早一步转了过来，便没动作，显得有些无措。
“嗯……很好听。”漂亮的脸上同样蒙了层红晕，悄悄地看了黎筝瑞一眼，浅笑道，“难为你了。”
再厌恶也是有底子的。本就弹得好，弹奏时又如此认真，难怪会迷倒一大片人。
他说罢，眨了几下眼，重新看向黎筝瑞，却没有要再说的意思。
“你……你可听出，我方才所奏筝曲，是何含义？”
黎筝瑞咬着后槽牙，有些着急。
就算没听出来，到了这份上，也该明白了。
左颂世如此敏锐，他早该察觉自己的心意。先前未能明说，乃是事业未成，怕他担忧。而今绝了后患，他怎么还只是和往常一样？
左颂世微微垂眸，眼皮似合非合。
“我未曾听过，但大抵是……明白的。”
他再次看向黎筝瑞，身子却还是端坐在原位上。
明白了为何不说？黎筝瑞心急如焚。
只怕是未能明白最深层的意思。
他忍不住拧起眉。
左颂世怎么会不懂呢！
果然，这些弯弯绕绕的就是阻碍他们交流。
平时应付别人就算了，他们两人之间就是该把话说明白。
那些花里胡哨的方法就不适合他。
黎筝瑞起了冲动，带着些许委屈，把筝一放，大踏一步就向前冲去。
左颂世还未来得及反应，高大的身影已然跃至他面前。
“我喜欢你，左颂世。”
黎筝瑞一时血脉偾张，双手压住他的两肩，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他顿时感觉口干舌燥，他想喊、想吼叫，想现在就驾马跑上几圈，又想要左颂世立时明白这份心情。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你和我说话，想你看着我笑，我还想抱把你抱在怀里，想亲你，想欺负你，想看你身上湿漉漉的，眼里起了水雾，躺在我怀里喘气的模样。”
黎筝瑞嗓音不自觉有些嘶哑，宛如孩童吵架般一股脑地把憋在心里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我想你一直陪着我。”他声音有些抖，“我也想能一直陪着你。”
“你肯定知道，你怎么会没听出来呢。”
他紧紧盯着左颂世，不再遮掩话里的委屈。
“你什么时候变坏了，非要捉弄我。”
左颂世脑筋还没转过来，脸上已然通红一片。
“我知道，我知道……我、我只是以为……”
“以为什么？”
“还以为你会更直接一些。”他双手捏紧了身上的布帛，抬眼看黎筝瑞，“毕竟你不喜欢用这样委婉的方法，我知道的。”
“那还能怎么个直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