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整死你,我要整死你全家!”他只会反反复复说这一句了。
贺明珠只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汪副矿长,你只是心理上过不去,毕竟谁能轻松接受自己其实只是个杂碎呢?不过没关系,迈过这道坎,你就是堂堂正正的杂碎了。”
这话说得刻薄又逗趣,饭桌是竟然有人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
汪副矿长脑子里的弦“嗡”地一下就断了,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吼:
“我看你是忘了我是谁,老子现在就要弄死你!”
光吼还不够,他拿起桌子上的盘子,“啪”地重重摔碎在地,接着又拿起一个盘子,朝着贺明珠砸了过去!
隔间中一瞬间乱了起来。
听到碎瓷的声音,一直在隔间门口守着的贺明军立刻就要冲进去,但有人比他速度更快。
“住
手!”
是老矿长。
他是张副矿长邀请来吃饭的,说年前慰问的那家父母都牺牲了的摆摊小姑娘,现在开了一家饭店,就是原来的三产饭店,现在改名叫煤矿人家,饭菜好吃,生意特别好。
老矿长早就听说了西煤矿务局的人在去煤矿人家吃过饭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不说一矿请客人吃卤耗子了,现在说的都是一矿伙食水平太好了,吃得让人简直乐不思蜀。
老矿长听了感觉与有荣焉,对这家小饭店更好奇了。
正好张副矿长来邀请,两人便在中午同行去煤矿人家吃一顿便饭。
老矿长一向节俭,就只点了一道菜,一个杂粮馒头。
他年纪大,消化不好,服务员给他推荐了补血益气的爆炒猪肝。上菜后,还送了一碟凉拌土豆丝,和一碗冬瓜汤。
老矿长看看周围,见其他客人桌上都被送了一碟凉菜和一碗热汤,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猪肝爽滑脆口,鲜嫩香滑,少少放的一点辣椒刚好开胃,又不至于辣的让人吃不下饭;土豆丝切得极细,酸脆可口,不够吃还可以再夹;冬瓜汤清淡鲜美,清热祛湿,刚好抚平因春躁内热的身体。
只是没想到,前面吃的还好好的,要结账时,店内却出现了这样的乱子。
老矿长进到屏风后的小隔间,盘子险险擦过他的耳旁,砸在他旁边的墙上,碎瓷飞溅。
隔间内乱极了,徐和平拎着凳子,护在贺明珠身前,汪副矿长举着盘子,还要冲贺明珠砸。
小领导们有的去拉汪副矿长,有的下意识往后躲,还有的没反应过来,吃惊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老矿长几步上前,伸手去夺汪副矿长手中的盘子,怒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住手!”
见是老矿长,汪副矿长下意识松手,盘子砸到了地上。
哐啷一声,满地的碎瓷片。
张副矿长跟在老矿长身后也走了进来。
贺明珠不动声色地和张副矿长对视一眼,下一秒,两人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张副矿长故作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