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修微抬下颌,轻哼了一声,把编好的橡木塞丢回给谢游:“虽然我们之间的智力水平确实存在一定差距,但以后不要再拿这种低幼的东西来麻烦我。”
谢游被骂习惯了,已经能够做到坦然地无视这些。
他把橡木塞重新塞回钟修的手里,脑袋也凑了过去:“哥哥哥,你顺便帮我戴上吧,顺手的事。”
钟修瞥了他一眼,垂眸沉思片刻,随后接下了他亲手编的吊坠。
不过帮谢游戴好之后,他却没立刻松手,而是将手探入到绳子脖颈之间握住那个橡木塞,接着把人又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上次给你的东西呢?不是说很喜欢?为什么没戴?”
“什么?那个choker吗?”谢游跪坐在地顺从地靠过去,双手放在了钟修的膝盖上。“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场合。”
“什么是合适的场合?”
谢游一顿,晃了晃脑袋:“我不知道。”
“那回去之后我就把头发剪短,然后戴着choker去找你,怎么样?”思考了一会儿,谢游这样回答,可又夹带私货、得寸进尺地说:“不过你也要戴上我给你买的发卡。”
那个赠送的永生花发卡恰好一直别在他的衣领上,说完这话之后,他就顶着钟修的视线试探性地取了下来。
期间一直没有被阻止,于是谢游又大着胆子夹在了钟修的鬓边。
橙黄的灯光从屋顶泼洒而下,在钟修的长发上铺盖了一层柔光,面容上几乎所有凌厉的线条都被模糊了。
谢游从下看去,觉得自己好似窥探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哥,你真好看。”
钟修抬手摸了一下耳旁的永生花,对着谢游很轻地笑了一下:“是吗?”
然后又问:“蛋糕还吃吗?”
“吃吧。”
“去拿过来。”
谢游不疑有他,起身将剩下的半块榛子蛋糕给端了过来。
可他没想到钟修的把温妮一家富有纯粹的善意的蛋糕,用在了那样肮脏的用途上。
“钟修,你也太变态了一些!”谢游振振有词。
“仅仅是这样就用上了‘太’这个字眼了?”钟修背靠在沙发椅背上,摸了摸谢游的头。“那还吃吗?”
可话一说完,他就强硬地将谢游的头摁了下去。
民主的做法,专制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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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坦德不大,一辆吉普车便能带着逛完所有可看的地方,因此待了三天之后,两人便决定启程返回弗伦斯堡。
离开的那日,是个风很大的晴天,旅店门口的风铃被吹得当啷响,屋内灌满了海水咸湿的气味。
钟修还在打理自己,谢游没了事情可干,便拎着行李先下了楼。
温妮如来时的那样,捧着同样的书坐在前台静静地翻阅,只在风很大的时候闭眼抬头稍作迎接。
谢游慢悠悠地晃过去靠在柜台上,折腾了一会儿旁边的绿植才开口:“今天我们就要走了。”
“今天就行?”温妮放下书站了起来,“不多待一段时间吗?”
“不了,下个月还有比赛呢。”谢游挠了一下脑袋。“下次有空了再来吧。”
自从温妮知道他单恋钟修的事情后,再单独面对她的时候,谢游就总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和态度去进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