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凿。”
“缝合针。”
“打线夹。”
头顶是白晃晃的灯，耳边是艾子言冷淡的声音。她感受不到疼痛，大脑反而有些放空。
乱糟糟地想着事情，时间总会过得很快。
艾子言走过来，亲亲她苍白的侧脸。“好了，”他一边摘手套，一边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我推你出去……”
“手术中的牌子先别熄。”
他听见韩素澜说，声音温温柔柔的。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来点别的东西。这让他的心砰砰直跳，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
“还有其它人在……”
“顾不上他们了。”韩素澜抬手让他低头，轻轻地和他咬耳朵，“我要走了。阿麟肯定会很生气，你帮我盯着点，有些不能做的，别让他做。”
艾子言心里一片暖流淌过，可想到她嘴里的“其他人”，还是有些气闷：“你真连那些阿猫阿狗都要护着？”
“别那么排斥他们呀。”韩素澜有些无奈，“阿君阿晔我就不说了，你能理解，林夏是因为……”
艾子言的脸色更难看了点：“肖子晔？你喜欢他？”
“他也没那么不好，就是手段损了点……哎呀，”韩素澜咬他的嘴巴，“放心，他肯定越不过你去，往后你和他闹矛盾，我一定二话不说就站你。”
她湿润的气息吹入他的口腔，艾子言气息有点乱了，抬手把她揉进怀里，“你就是看准了我比阿麟好说话，对不对？”
“因为是你我才敢说这话的，别人我都不放心。”韩素澜就当他同意了，“还有件事，子言哥哥，在你的卧室装个监控好不好？我担心你的精神状态。”
监控……
艾子言的小腹有点热，气闷地打了下她的肚子：“为什么要给那条毒蛇生孩子？之前都没太敢弄你……”
女人两个白眼丢过来，“你那叫没弄？”
“你说呢？”艾子言冷笑，“你都被阿麟弄成那样了，我怎么敢放纵？掀开裙子一看，穴肉都是肿的，一根手指都挤不进去……我怎么做？甚至还要给你上药……你俩都是，看我好说话，使劲欺负我……”
“你受委屈了，子言哥哥。”韩素澜亲他下巴，“我会联系你的……不跟阿麟说，让他天天仗着我喜欢，跟我闹脾气惹我生气。什么时候学会尊重别人了我什么时候和他说话，哼。”
这两声子言哥哥叫得艾子言心都酥了。他听出来韩素澜是故意撒娇，那么不自然，可他就是喜欢，就愿意被哄得团团转。
“好想要你。”
他低声。
心心念念失而复得的人，就在眼前的病床上坐着，对着他撒娇，就像她十四五岁那样，乖巧伏在他怀里，不会给旁人哪怕一个眼神。
那缠人的噩梦终于被驱散了些，艾子言深吸一口气，下腹早已胀痛难忍。
“可是阿君和阿晔已经来了。”韩素澜有些无奈，“护士也都在呢，下次，下次好不好？”
就这样放手？艾子言有些不甘心。
他扫了眼站在离他们最远角落的两个护士。生面孔。他有了决定，“你们头顶有个红色按钮，拍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