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被雨刮器刮走，然后又落下一片雨。
雨刮器不停地摆动，一声一声的，富有节奏，像是人的心跳。
前头就是红灯，小赵缓停了车，看着挡风玻璃上被刮走的雨水。好半天，他抬眼看向后视镜。
刚才他在商场对面等待，眼看着雨势渐大，雨滴落在车上发出声响。
他开了雨刮器，隔着雨幕在车内张望。
傅先生他们怎么还没有过来。他想着，就看到那两人了。
黑色的伞罩着他们两个人，傅玉呈举着伞的手里还握着几个颜色各异的购物袋。他的视线向下，那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叫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的惊愕还不止于此。
傅玉呈撑着伞，打开车门送蒋童上了车，然后绕到另一侧收伞上车。
车里没放音乐，很安静。两人并排坐着，不知是谁先动的，两只手就那么牵到了一起。
傅玉呈握着她的手，轻轻捏她的手掌，拇指在手背上摩挲。他偏着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童动了动手指，他扭过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小区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在雨幕中亮着朦胧的光。
车子停在楼下，傅玉呈下了车撑伞去拿放在副驾驶上的购物袋，然后接她下车。
他伸出胳膊去扶蒋童，递了递手，把她罩在伞下。
小赵亮着车灯，目送他们走进楼道。
楼道的感应灯一盏一盏地亮起，两人并肩走着。收起的伞握在傅玉呈手里，跟着他的脚步，一滴一滴地落着雨水。
“我把伞放到阳台上晾干吧。”蒋童打开门，拿出两双拖鞋，扭头看他。
傅玉呈低着头换鞋，嗯了一声。
蒋童提着伞，伸手接着伞上落下的雨水，打开阳台门把伞撑开放到地上。
她关好阳台门，却没在客厅见到傅玉呈。她走向卧室，傅玉呈正在里头脱衣服。
才脱下衬衫，傅玉呈便听到蒋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叫她，“能帮找一下睡衣吗？我想洗个澡。”
傅玉呈把脱下的衬衫丢在床上，腰间的金属皮带扣亮着光。
蒋童点点头，去衣柜里找他的睡衣。她拿出睡衣，还未转身，傅玉呈忽地从她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轻吻她的耳垂。
“要一起吗？”他的声音很轻，诱哄似的。
他的手顺着她的毛衫底摆钻入，微凉的指尖触到她皮肤的一瞬，她颤栗。
“凉么。”他收回手，隔着毛衫握她的腰，在她耳边轻笑，“等会就热起来了。”
温热的水从花洒中流出，他抬手把额前的头发捋到头顶，闭着眼仰头。
浴室的门被打开。
他低下头看过去，几颗水滴落在他的眼睫上，颤了颤，又落了下去。
她没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