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见她醒了,便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邓郎?”
她一时间也无暇关注这邓郎是谁,只恳切地问:“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放过邓郎,我就放过你。”
银盘点头:“我放过、我放过!”
但闻言后女子反而怒了:“金屋藏娇、豪掷千金,在邓郎那儿有这份待遇的你可是头一个!他对你一片真心,你反而这般狠绝,临难变节!”
银盘终于听明白,她说的这人竟然是邓执宋。
冤枉啊!
先不说这段故事是真是假,问题是,要抓也该抓福奚公主吧!
不过一想,付明宛把自己捯饬得灰不溜秋、男女难辨,自己说不上多清秀,倒也算干净整洁,被她一衬反而有几分主子气派。
大悔。
她小心翼翼询问:“难道你就是……叶姣?”
“是我,怎么了?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绑你的人就是我叶姣!”女子鄙夷地看着她,“不像你,不仅连夜出逃,还要以男装掩饰一番,可叫我的人一顿好找!”
真没想到,官兵都抓不住她们,反叫叶府的府兵找到了。
叶姣又冷笑一声:“藏得可真深啊,若非邓郎君对你情根深种,昨日又特地将你接去温存,倒也不至于露了马脚。”
银盘抓住话中重点:“等等,你说昨日抓我的人是邓郎君?”
公主先前说邓执宋心机颇深,她还尚存疑虑,没想到竟是真的!
叶姣还没说话,忽然有个小侍女匆匆来禀,附在叶姣耳畔低语。
银盘伸着脖子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叶姣却直接喊了出来:“什么!你说邓郎君带了个男人回府?!”
她再次望向银盘时眼神复杂,隐约透着一丝同病相怜的苦涩。
银盘可没她想象中的悲伤样子,一听就知道是付明宛去找邓执宋帮忙了,竟不由得涌出几分感动来,欲哭欲笑地问:“真的?你可看准了?是不是个身量矮小的男人?”
叶姣啧啧摇头,朝小侍女说:“若爹爹再不将我与邓郎君的婚事定下,怕是不多时,我便要同这疯妇一般模样了。”
这时又一侍女冲了过来,带着新消息俯在叶姣耳边。
叶姣:“嗯,嗯……但邓郎君去白恩寺干什么?”
那侍女摇头,又说:“邓郎君似乎还带着个男人。”
“好个不知羞的!”叶姣闻言大怒,纤指猛攥着锦帕,“不行,咱们也去,立刻备轿!我今日非要瞧瞧,那个小男妖精生得何等勾魂模样,竟让邓郎走到哪带到哪!”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欲出房间,叶姣却突然止住脚步,回头指向银盘。
“带着她一起去!”
。
最初,钱基的目的地并非是白恩寺。
他把付明宛绑在了钱府柴房之中,本来想揍一顿解心头之恨,家仆却说此人自称公主。
他暗自冷笑,心知这家仆定是怕受牵连才信口雌黄,当即喝令侍女上前查验——若确是个平民男子,他正好连带着家仆,将两人一起揍个爽。
没想到侍女却说:“郎君,这的确是个女子,约摸着十六七岁。”
她又呈上付明宛的包裹给钱基看:“这里头装着的都是御用珍品、稀罕首饰,寻常百姓不可能接触到。”
这时又一家仆急吼吼跑来回禀:“郎君,我去打听了一遭,这人竟是从邓府里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