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开杂念写完最后一道大题，然后抽出一份新的试卷。
然而在这时，顾央过来找他了。
宋引星放下笔走了出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他和顾央的相处自然了很多，没有了最开始的拘束。
顾央站在走廊边扶栏的边缘，他饶有兴致地望着宋引星。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宋引星已经习惯了顾央时高时低的情绪，但心里还是不免一动。
“聂瑛昨晚被他爷爷叫回了老宅，听说被批得很惨，因为在学校霸凌同学这件事。”
顾央缓缓说道，他的表情看着还有些幸灾乐祸：“聂闰华也遭了殃，聂老爷子觉得他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还怎么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公司，直接削去了他的职务。”
成功了。
宋引星在心里想道。
上一世时他将这些证据交给了学校，结果中途走漏风声反而让聂瑛知道，给自己留下了惨痛的伤痕。
当时的他还是太天真，这一世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还是从那些被霸凌过的同学手里收集到证据。
只是这次他交给了聂瑛的堂哥聂斯宇。
聂家内部并没有他曾经以为的那么团结，聂瑛父亲底下还有个弟弟，他也有两个堂哥虎视眈眈。
只是上一世时聂瑛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因此集团的权利一直牢牢地被聂闰华所掌握，后面也逐步移交到了聂瑛手中，次子一家基本上是被打压的存在。
而在聂老爷子撒手人寰后，更是干脆利落地被一家打包扔去了非洲。
成王败寇，宋引星开始好奇了，如果这次输的人是聂瑛，他们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这样吗？”宋引星回答道。
“是你做的吗？”顾央直白而好奇地问道，那双灰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对方的身影，像是一只遵循本能在行动的小动物。
空气中传来长久的沉默。
宋引星不语，他并不是对顾央抱有怀疑，只是这件事涉及到了他重生的秘密，他不知道该怎么讲述才好，怕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吓到顾央。
但他马上就想到，自己以前就怀疑过的顾央也有可能是重生而来。
“是我做的。”一个朦胧的想法在他心中慢慢成型，“我找了以前被聂瑛欺负过的人，全部整理了以后给聂斯宇，我知道聂斯宇肯定会将这些东西发挥到极致，甚至还有可能添油加醋加进去一点。”
顾央眨了下眼睛，他就是闲得无聊才找上宋引星随便问问，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详细地全部回答了。
他随即调笑道：“这就跟我说了吗？你可真给聂瑛惹了个大麻烦，也不怕我突然间一时兴起了，把这件事捅给聂瑛。”
“没事，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对于你，我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
宋引星看着顾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这句话说得很真诚。
然而在那样平静而一动不动，直视着他的目光之下，明明是先主动的那一个，顾央下意识地就想要躲闪。
但宋引星根本就没给他这个逃脱的机会，他继续说道。
“顾央，我们来交换秘密吧。”
“一个秘密交换一个秘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