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有些抖，说不清楚是因为看他的视线太有压迫感了而害怕，还是没从梦境里残忍的一幕回过神。
nbsp;nbsp;nbsp;nbsp;体温的触感滚烫，但眼球上方的温度却诡异般的冰冷。
nbsp;nbsp;nbsp;nbsp;尤黎仓皇无助地在脑子里喃喃问，“不是……梦……”
nbsp;nbsp;nbsp;nbsp;04，“不是。”
nbsp;nbsp;nbsp;nbsp;下一瞬，房间里的锁链声顿时剧烈震颤地响起，尤斯坦怀里的少年惊恐万分地后退，趴在地上胡乱摸索着，摸到床柱的一瞬就想回到那喝之前保护他、给了他十足安全感的小窝。
nbsp;nbsp;nbsp;nbsp;但他背后却顿时伸出一双有力的手臂，横着他的腰腹把他往回抱。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双腿拖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床底出来的，他明明睡着之前还在躲在的，他还记得他不敢睡得太死，怕被从里面拖出来。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刚刚半梦半醒时的亲昵在这一刻全然被现实击垮，尤黎推着腰腹上的手臂，挣扎着，“嗬嗬”地吸着气，被吓到应激，哭，“不要碰我，不要碰，别碰我……”
nbsp;nbsp;nbsp;nbsp;一时之间的落差太大，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的眉间皱得非常紧。
nbsp;nbsp;nbsp;nbsp;于是又把怀里的人吓到。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不可遏止地想到他和人在研究所外相遇的那一夜，对方坐在自助餐厅里，捧着一碗热乎乎的杏仁露，对着视讯时眼睛很亮。
nbsp;nbsp;nbsp;nbsp;唇角是有些害羞但弯弯的笑。
nbsp;nbsp;nbsp;nbsp;但面对他时永远都是不想靠近的疏离。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深吸一口气，他缓慢松开手。
nbsp;nbsp;nbsp;nbsp;和信息素促使他不想放人走的意识对抗，或许他也分不清这到底是释放剂所致，还是他抑制许久的本能。
nbsp;nbsp;nbsp;nbsp;“好，我不碰你。”
nbsp;nbsp;nbsp;nbsp;“但里面脏，别去。”
nbsp;nbsp;nbsp;nbsp;尤黎对他早已没有信任，不管不顾的。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或者我们继续，你选。”
nbsp;nbsp;nbsp;nbsp;尤黎动作猛然一顿，像快钻回窝的小兔，最后发现家门都回不去了，只能惊慌失措又被逼到绝路一般站在原地。
nbsp;nbsp;nbsp;nbsp;他借着外面丁点月光，无处可去了，忍着眼泪一点一点往后退，和尤斯坦呈一个对角线，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nbsp;nbsp;nbsp;nbsp;因为脚裸有锁链绑着。
nbsp;nbsp;nbsp;nbsp;也幸好有镣铐锁着。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看他往离自己最远的墙角里蜷缩去，他突然出声，“在黄粱乡的那一剑，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不会动手。”
nbsp;nbsp;nbsp;nbsp;尤黎抽泣退后的动作顿时一停，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变得那么快。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阖上眼，“南柯让人对你们追杀的事，我也并不知情。”他说，“我让他将功赎罪，去将你的朋友从三区接下来了。”
nbsp;nbsp;nbsp;nbsp;“在三区见到你时，对你那么冷漠，是因为没认出你。”
nbsp;nbsp;nbsp;nbsp;“不救你，是因为不敢相信是你。”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抬起眸，金色的竖瞳仿佛穿透了空间的界限，他久久未曾移开。
nbsp;nbsp;nbsp;nbsp;片刻，他说，“让你走，是我觉得你不会为了我留下来。”
nbsp;nbsp;nbsp;nbsp;一句又一句，一桩桩、一件件。
nbsp;nbsp;nbsp;nbsp;仿佛在把心剖开来，让人去看。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气息渐平静，“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数，离你走的时候还有多久。”他依旧维持半跪在地的姿势，“等生物芯片稳定下来，我会离开。”
nbsp;nbsp;nbsp;nbsp;“抱歉，还能原谅我吗？”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的嗓音很哑。
nbsp;nbsp;nbsp;nbsp;尤黎怔了很久，耳朵连着指尖都被这一句说的有些发麻，他把脏成一团的脸往膝盖里埋，过了很久很久才小声说，“你不讨厌我？”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语气笃定，“不讨厌。”
nbsp;nbsp;nbsp;nbsp;尤黎声音更小了，“没有不想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