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脸上的笑容僵住。
换作以前，他可能就当成是个玩笑过去了。
但都已经经历和听到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神经还没有粗到这个程度。
他恨不得抓住顾央的手臂，把对方脑子里装的那坨东西全部给甩出去。
“嘁。”他嘴上嘟囔了一句，“想的还挺美的，怎么不是你来参加我的葬礼。”
听到他这么说，顾央脸上还在笑，就好像刚刚的话不过是句口嗨而已。
应佳仪求助地看向贺明安，但贺明安的目光一直落在顾央身上，因此没能与她产生眼神交流，他刚刚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你们在那里聊什么悄悄话呢？让我也听听呗。”谢坞扶着一张张桌子走过来，他其实听到了他们刚刚在说什么，赶紧托着还在嗡嗡嗡响的脑瓜子就赶过来了。
他哥俩好似地搂上顾央的肩膀，开朗地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德牧。
毕竟生死大关都已经跨过去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强大到可怕。
“我等下放学以后要去体育馆打篮球，要不要过来尝试看看？”
顾央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讨厌篮球这项运动，多拍几下球手掌就开始发疼，还会粘一手心的灰。
“那足球呢？排球？羽毛球？……”
随着谢坞跟报菜名一样地不断念着，顾央的眼睛逐渐变成了死鱼眼的样子。
连余白都听得肃然起敬了。
这孩子一定是走错片场了。
待在我们这个豪门狗血档实在是屈才，应该扔到运动热血档才是。
“停。”顾央浅浅抬了下手，打断了对方施法，“你就没有其他想要说的吗？”
谢坞顿下思考了会后，很认真地继续说道。
“哦对了，我打算毕业后接触一下赛车，要一起吗？”
顾央：“……”
算了，当他没问。
谢坞的想法非常简单，据他对于顾央的了解，就算是他们主动去约，也有一半时间是懒得出来的。
一直宅在家里本来就容易心里阴暗，所以他决定从这个方面切入，把顾央多拉出去溜溜，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
但很明显顾央完全不吃这一套，眼神甚至比刚刚还冷漠了好几个度。
谢坞连忙说道：“你这什么反应啊，不是我说，你这些天也看到了，遇到小混混的概率那么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到时候遇到有人找茬，被对面一招抡飞了都来不及哭。”
顾央眼神依然冷漠，嘴角却微微上挑，细细地端详着他头上的那圈绷带。
谢坞：“……”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
“是啊，你看我都被搞成这副样子了，换你上得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啊？”
谢坞脸皮到底还是厚点，他马上混不吝地开启了长篇大论，“他们最喜欢欺负的就是你这种，把你衣服扒光了都是轻的……”
受家风影响，他初中的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小混混，就是非常典型的精神小黄毛，只是上了高中以后就染回黑毛开始从良了。
刚刚说话一急，不小心又犯了浑劲，话说到一半时他才反应过来，卡在了原地。
在好几对眼睛的审视下，他抽了下嘴角，相当尴尬地笑了笑。
贺明安笑眯眯地看着他：“流程很熟练啊，小谢同学。”
谢坞感觉到后颈一凉，他还没来得及找补，顾央已经嫌弃地拨开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其实顾央挺能打的。”在一边的陆寂幽幽地开口帮谢坞解围。
“哈哈哈，居然如此吗？那很厉害了。”谢坞顺着这个台阶连滚带爬地就下来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去质疑这件事是否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