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庆阳和我一样,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出来时只穿着内裤。
我锁好门,关掉所有灯,只留着床头柜上一盏昏暗的小台灯。
“躺到床上,让我再帮你包扎一下脚踝,”我跪在床边,让乌庆阳躺好,埋怨道:“你太不小心了,如果不好好休息,脚踝永远不会好起来。”
“别无选择。”乌庆阳听起来精疲力竭。
今天过河时,他使出蛮力,还伤了自己,肯定比我劳累。
我俯下身包扎他的脚踝,那里已经肿得发紫,心疼地说:“你当然有选择,你可以让我多做点事儿。冰箱里有冰格,我已经装满水,明天我们就可以用冰块敷肿了。”
“听起来不错。”
我钻到他身边的被子里,乌庆阳关了灯。
他闻起来很干净,我躺在他旁边,很想靠近他钻到他怀里。
但我们的关系从来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乌庆阳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也不敢冒险。
乌庆阳在黑暗中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哦,我很好。还是有点抽筋,血也没停,但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好。”乌庆阳停顿了一下,继续问:“你觉得在这里呆几天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乌庆阳会这么说,内心没来得及欣喜反而先有些不安,转过头在黑暗中盯着他。“什么?”
“我们不是一定要留在这里,但我在想,我的脚踝受伤了,路上保证我们的安全会很困难。所以,我想……也许我们应该……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再出发。”乌庆阳一字一句说着,很慎重。
我除了惊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乌庆阳又说:“如果我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那么匆忙赶路也没什么用,我的脚踝需要好起来。”
“嗯,当然!我们的安全最重要,你需要养好脚踝,至少得消肿。”
乌庆阳还是不太确定这个建议,说道:“我知道这条路没完没了,所以也许你不想拖延--”
“我不介意,”我插话道,不喜欢他暗含的意思。“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这里呆几天,我们需要让你的脚踝好起来,我们俩都很……累。”
乌庆阳在我身边放松下来,说道:“好的,我们就歇几天吧。”
我们沉默地躺了一会儿。
我突然想到乌庆阳可能想要做爱,他刚才的眼神很火辣,但没有对我采取行动,甚至没有碰我。
我现在很舒服,真的不想因为做爱又出一身汗。
而且,我的经期还没过。
不过,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呆几天,总有机会做爱。
“太糟糕了,我们不能看电视,”几分钟后,我随意地说。
“主屋的架子上有一个小电视,但我们什么也看不了,早就没有电视节目或广播了。”
“我甚至没有看到任何书,这家伙一个人究竟怎么打发时间的?”
“你可以读宋词。”
“我知道。”我微笑着侧过身面对他。“我已经记住整本书了,我见过你读过几次。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乌庆阳盯着天花板。
“有些词念出来很美,有些我看不懂,好在每首词都配有注解,所以也能明白个七八分。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甚至带在身边?”
“可能是受了奶奶的影响吧,她讲诗词非常出色,很多词都会自己谱曲唱出来。我才搬到肖台镇时不太适应,奶奶带着我学习宋词,转移我的注意力。没想到我也渐渐喜欢,不光是宋词的美,还有奶奶的陪伴。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