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凡凝望着悬挂于门前红灯笼的背面的猪头画。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看到红灯笼上面的花纹了。
这里的家家户户门口都挂有红灯笼，每一盏红灯笼背面都有一幅猪头画。
江凡的视线从红灯笼上缓缓移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边缘。
那些灯笼背面用暗红色颜料勾勒的猪头画，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猪眼的部位似乎总在跟着他移动，仿佛，在注视着他。
这次副本为猪，猪的元素到处都是，鬼集市上买卖的猪，分岔路口那颗大猪头，以及。。。。。。这里的猪。
江凡望着路上偶尔闪过的猪，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车子不断驾驶，沿着山路开下，路旁不再是陡峭漆黑的悬崖，一座座各式各样的房子出现在视野里。
仿佛快要到达目的地，李家村，村里的“人烟”也多了。
空旷的路上出现一两只黑猪，门户打开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猪坐在门槛上，又或是三两只猪聚集在一起出叫声。
猪肥硕的身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每走一步，层层叠叠的肥肉就会泛起波浪般的颤动，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蹄子站立在地上，如同猪成精了，人模人样。
不对。
就是人。
或者说，这些猪是这里的村民。
货车不断驾驶着，江凡本以为会在村子里某处停下到达地方。
谁知，越开越偏僻。
路两旁的房子减少，视线中红灯笼散的红光红点溟灭，四周开始静寂，那些灯笼的暗红色光点像被黑夜吞噬般一个个熄灭，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正在逐一掐灭它们，耳边只剩下车轱辘转动，碾压在地上出的咕噜声。
看样子，是开出了村子。
江凡已经没有再记路了，货车绕来绕去，即使他有过目不忘的技能，先前记下的路线都已然在黑暗中七拐八拐里变得模糊不清。
“前面的路似乎有诡异在干扰，绕迷宫一样，纯粹靠过目不忘记下路径没有用。”
江凡呢喃道，忽然眼睛一凝。
“嗯？好亮！”
当红光减少，黑暗笼罩，眼前突然有一处极亮的黄光散着。
那团黄光如同黑夜中突然睁开的兽瞳，刺得江凡眼前黑。
待视线恢复时，一座庞大的水泥建筑群赫然矗立在荒野中，建筑大多是由老旧的铁棚组成。
锈迹斑斑的铁棚在强光照射下投出栅栏般的阴影，像无数道抓痕刻在大地上。
随着车辆逼近，江凡看清那些水泥墙的真相——墙体表面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缝隙里塞着黑褐色的絮状物。最上端每隔三米就嵌着一个铁环，环上挂着已经风干的。。。那绝不是普通绳索，而是绞拧成股的人，末端还连着残缺的头皮。
养猪场大门是敞开，门柱上钉着一块斑驳的木牌，用暗红色颜料写着【光明养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