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第41章41“情侣当然要用情头啊。”……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到家的时候，斯言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上看电视等晚饭。
nbsp;nbsp;nbsp;nbsp;她被一种难以排遣的愧疚感支配，在斯言身旁坐下，陪着看了好一会儿。
nbsp;nbsp;nbsp;nbsp;直到斯言忍不住暂停了电视，把遥控器递给她，说道：“妈你是有什么想看的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程桑榆哭笑不得地起身，去往厨房，看康蕙兰需不需要帮忙。
nbsp;nbsp;nbsp;nbsp;“回来了。”康蕙兰转过头来瞥她一眼，手里锅铲翻炒了两下，说道，“我上午出去买菜的时候，被唐录生堵小区门口了。”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一愣。
nbsp;nbsp;nbsp;nbsp;唐录生憋不住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速度会有这么快。
nbsp;nbsp;nbsp;nbsp;也幸好她提前给康蕙兰打过招呼。
nbsp;nbsp;nbsp;nbsp;“他怎么说？”程桑榆感觉康蕙兰的语气还算平静，不知道是唐录生没把事情抖出来，还是康蕙兰见过大世面，不至于被这么一个消息给吓到。
nbsp;nbsp;nbsp;nbsp;康蕙兰目光不由地往客厅里飘去，“……等会儿我们单独说吧。”
nbsp;nbsp;nbsp;nbsp;吃过晚饭，斯言在家写家庭作业，程桑榆以买水果为由，同康蕙兰一起出门。
nbsp;nbsp;nbsp;nbsp;两人默契地到了楼下，走出大门才开口。
nbsp;nbsp;nbsp;nbsp;康蕙兰憋了一整天，快要憋坏了，开门见山道：“唐录生说的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您先告诉我，他是怎么跟您说的。”
nbsp;nbsp;nbsp;nbsp;“说你跟郁野在搞对象。”最后三个字她声音又低又含糊，好像生怕被经过的邻居听见一样。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坦然承认：“我是在跟他谈恋爱。确定没多久。”
nbsp;nbsp;nbsp;nbsp;康蕙兰神情复杂，仿佛一言难尽：“姓唐的跑来跟我嚼舌根，我嘴上虽然说跟谁谈那都是你的自由，别人，尤其是他们唐家人管不着，我当妈的只会无条件维护自己的女儿。但我心里其实是不大信的……桑桑，你是怎么想的啊，怎么会找个这么小的……”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笑了声，“喜欢他啊，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您不是一直夸他吗，您说的那些优点，当然不是只有您一个人看见了。”
nbsp;nbsp;nbsp;nbsp;康蕙兰仍是难以消化：“你主动的他主动的？”
nbsp;nbsp;nbsp;nbsp;“他。”
nbsp;nbsp;nbsp;nbsp;“我就说他怎么对我们家人这么热情……”
nbsp;nbsp;nbsp;nbsp;“他即便没这个目的，有些事也会义不容辞。”
nbsp;nbsp;nbsp;nbsp;“那倒是，小郁确实是个人品端正的好孩子……”康蕙兰夸完又觉得自己夸早了，忙往回拽了一下，“当然，我觉得他人品好，不代表我支持你俩谈恋爱，这是两码事。”
nbsp;nbsp;nbsp;nbsp;饭后小区里都是遛弯的人，康蕙兰遇到熟人便会先把话题停一停，笑着跟人家打招呼，看见人走远了，才又低声继续。
nbsp;nbsp;nbsp;nbsp;“桑桑，你知道妈不会反对你再找，你才三十三不到，真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平常帮你分担分担，我觉得也是好事。但小郁还太年轻了，你俩能有什么未来……”
nbsp;nbsp;nbsp;nbsp;“我没想有未来啊。”程桑榆淡淡地笑一笑，“只是谈恋爱而已，您想得也太远了。”
nbsp;nbsp;nbsp;nbsp;“……那你这就有点不负责了吧。”
nbsp;nbsp;nbsp;nbsp;“您到底站哪边的？”程桑榆哭笑不得，“我是不可能再结婚生小孩了，这您很清楚。假如我跟他还比较合拍，谈上个几年，新鲜劲过去，他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俩分手，正好各不耽误。”
nbsp;nbsp;nbsp;nbsp;康蕙兰注视着程桑榆，目光深了几分，“你是我养大的，你有没有这么洒脱我能不了解？唐录生要不是出轨了，你可能都还得跟他再耗几年。当年你俩短暂分手一个月，你能哭得天塌了一样……”
nbsp;nbsp;nbsp;nbsp;“我的黑历史您就别提了吧。”
nbsp;nbsp;nbsp;nbsp;“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打岔。”康蕙兰白她一眼，“好，到时候你俩分手了，他是美滋滋的谈婚论嫁去了，那你呢？”
nbsp;nbsp;nbsp;nbsp;“我享受了几年他的青春，我一点也不亏啊。”
nbsp;nbsp;nbsp;nbsp;“我说分手以后！你怎么办，你能走得出来？”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沉默了一瞬，“人生没什么走不出来的。时间一长都能走出来。”
nbsp;nbsp;nbsp;nbsp;康蕙兰张了张口，一时不作声。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的父亲程同舟去世的那一阵，她也觉得要熬不下去，可终究还是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个月……这么水滴石穿地熬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康蕙兰：“那你决定……就先这样了？”
nbsp;nbsp;nbsp;nbsp;“嗯。先这样吧。您不反对吧？”
nbsp;nbsp;nbsp;nbsp;康蕙兰和程桑榆都自发无条件地否决了，那个也许在许多人眼里，顺理成章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