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肉剧烈地痉挛,从后腰到尾椎都是酸胀,腺液喷溅而出,已经溢到彼此的腹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弹跳的虾,要不是被压着,根本不可能安定在一个地方。
整个三角区又湿又滑,程牙绯握着她的腰,越抓越紧,动作也变得又急又乱,弄出好大的水声,大概是快到了。
周品月拉着手把人往低处扯,无声地表示想要更近的接触。对她来说做爱需要拥抱,还需要亲吻,需要胸膛贴着胸膛,肌肤接触的面积越大越好。其实从头到尾,她俩实在不算做爱,和爱不相干,难不成是常说的做恨吗?
还真让自己做上了。
仔细一想,或许也没有多恨。如果恨的话,她会骂一些很难听的话,像那种打着“dirty
talk”标签的作品一样,把人往下贱、放荡和不知羞耻去形容。骂不出来,因为不想表现得很恶毒吗?顾虑形象?还是说真的为人善良?或许是她自己都挺放荡的,放荡有什么不好?
随便吧,那就叫性交算了。
即便已经在边缘,程牙绯还是放弃了快感,优先完成她的要求,俯下身。于是她环着人的脖子,试探地碰了碰嘴唇,用舌头撬开紧闭的牙关。
对方好像很惊讶,唇舌间挤出颤抖的闷哼。
抵上舌头,传递火热的体温,内心深处泛起虚幻的甜美。
不能亲下去了。
亲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下面的嘴都亲在一起了,上面的是在避讳什么?可如果每次都接吻,每次都品尝这样的甜美,周品月就会像个疯人那般坠入爱河,从双眼、双耳、鼻子、嘴巴里流出来的,会从呕吐物变成黏腻的糖浆。那虽然不会造成任何物理上的伤害,但她的计划、她的心、她的生活就彻底完蛋了。
“我腿好痛。”她说,觉得有点脱水,或者是连续缺氧造成的,晕乎乎的,眼冒金星。
还没等到道歉,她抬起膝盖,缠住身上人的腰,同时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来回碾磨腿间那颗小核。被压在下面的腿总算能动了,便抬起来撑住那不断往下塌的臀。
程牙绯把脸贴向她的颈窝,肩膀一耸一耸的,高潮时腰又弓起来,似乎想逃开带来过量刺激的罪魁祸首,于是她按上尾椎骨,将人固定在原处。
“啊、哈……停,可以了,可以了,阿月,停下来…”
手被强硬地挪开,周品月也懒得继续,她现在更想喝水,还有躺在床上赤裸地拥抱。皮肤的质感比最高级的棉被还舒服。
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她把鼻梁埋在程牙绯的锁骨间,用含糊的声音问:“今天有什么安排?不过明天就上班了。”
“我可以请假。”回应她的同样近似呢喃。
“用什么理由?”
“淋雨了,感冒。”
“……你上班不会只是为了体验生活吧?”不如说,这孩子愿意上班已经很上进了。
“不是啊,我还有家产要争呢,宅斗大片喔。”
“鬼才信。”
窗外的晴空很蓝,在这座城市好久没见到了,周品月的脑中闪过蒙太奇似的画面,想起过往的每一个夏天。连呼吸都受限,闷热得像蒸笼的街道;太阳雨、冰镇饮料贴在脸颊上、被热气扭曲的绿化带;偷偷看黄色视频,把POV的对象幻想成最好的朋友;不清不楚地和她接吻,留宿时偷偷记下沐浴露的牌子;红色的颜料涂在脸上、脖子上、胸口。现在看来根本就很明显,当时怎么会那么懵懂呢?懵懂得不像真的,而且,最初被别人指出“你这是喜欢她吧”时,还会生气。
好吧,现在应该也会生气。
温存够了,她推开人,说要去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