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到宋烁面前,即将开始训练,紧张得手心都有点冒汗:“那我亲啦?”
“觉得不舒服,自己随时停,不要勉强,”宋烁表面平静,心跳也难免加快,叮嘱后才说,“亲吧。”
两分钟后——
宋烁睁开眼,心如止水地,看着宁珏微微皱眉,很忘我且专注地啃他的嘴巴。
先前接吻,多是宋烁主导,而如今脱敏,总是被动接受的宁珏一时主导,不足便暴露无遗,他只会浅尝辄止,在换气的间隙却责备宋烁:“你为什么不动动舌头?我已经很辛苦了。”
好像宋烁不配合,才让他无处发挥。
“我来的话,”宋烁说,“今晚不一定能结束。”
平心而论,宋烁的自控力极其薄弱,否则之前开荤之后,不会无节制到宁珏在家一度都没有小裤可穿。
但宁珏浑然不觉地央求:“拜托你了。”
宋烁叹了口气,无法坐视不理,只好换另一种方式,话语引导对方。放松、舔弄上颚、可以含咬舌尖……堪称温柔的言传身教,说话间喉咙的震动传到耳朵,宁珏学着顶开他的齿关,尝到自己喜欢的抹茶香味。
宁珏不明白理论,但心脏跳得热快,简直震得耳膜发疼了。迷糊中,宁珏想起,之前黄厝沙滩旁,第一次与宋烁接吻时,心脏跳得比如今快,骇然要跳出喉口,错误发出危险讯号的提示音,恐惧、不安的情绪压倒性胜出。
宋烁的嘴唇柔软,头发有日出金晖。但当时,明明宋烁的嘴唇没有宁珏喜欢的抹茶香,但宁珏记得所有细节。而那场日出新生的光,在闭眼无法视物的情况下,却依旧明亮。
宁珏后知后觉发现什么。那一点落败的、被冤枉的、匿藏起来的心动,在这一刻也沉冤得雪了。
结束后,宁珏活像被狐妖抽空精气的书生,整个人瘫软在床,胸膛起伏,掀起衣角的上衣露出一点肚皮来,累得不行的模样。
“有想吐吗?”
“没有,只是嘴巴很酸。”宁珏扯扯宋烁,示意宋烁躺到自己身边,头靠住宋烁的肩膀,小腿也搭到身上,像只亲人的小动物,忍不住贴近,眼珠湿润,忽然说:“我爱你。”
宋烁看了他一眼。
宁珏又说:“我觉得我已经亲得不错了,可以跳级了——下回的话,是你先摸我,还是我摸你?”
宋烁盯着他一张一合的、湿润的嘴唇,喉结滚动,不自觉伸手,指腹压在他的下唇。宁珏迷茫得不明所以然,但仍含住他的指尖。温热,柔软,牙齿坚硬。宋烁突然收回手,起身前往卫生间前,匆匆扔下句“随便”。
周三下午,宁珏参加期中考试。
得益于高出勤率,勤能补拙的复习,考试难度适中,宁珏也是十拿九稳。结束后,来到校门口与方名和周逸汇合。
才十一月初,但近十年最寒冷的冬日已经显现出端倪,气温降至5度左右,大风摇得树叶波动,日光凄淡,高楼灰暗,几人都穿上了羽绒服。
进了咖啡馆后,才终于回温。馆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咖啡机嗡嗡作响,宁珏作东,请他们咖啡与甜点。
“他给我钱了,让我请客,”宁珏解开围巾,又脱掉羽绒服,“让你们放开了吃。”
周逸:“看样子,你们感情状况很好。”
方名看到宁珏点头,心里涌起众人皆醉我独清的惆怅,前两天,他旁敲侧击,询问宋烁是否和好,得到的结果不容乐观,据说在宁珏的评分表里,宋烁已经-135。5分,但宋烁却还在困惑0。5分是怎么扣的,本末倒置,让方名很忧心。
幸好,宁珏只规定100分时恋爱,没有规定多少分此生不复相见。
简单寒暄后进入正题,周逸拿出参与协议以及保密协议,在让宁珏签字前问:“你确定不要报酬吗?”
宁珏笃定点头:“和你说话,我启发很多。”他挠挠头,“而且本来也只是填填问卷,答几个问题,举手之劳而已,又不辛苦,再说以后工作,钱都会有的。”
这是约定见面前,宁珏所要求的。协约内容也因此更改,周逸点点头,将协议推到他面前:“你明年毕业对吧,你现在工作有着落了吗?”
宁珏低头签字:“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