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给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还想买车,这样以后送你上学就不用打车了,”宋烁没有忍住,亲了一下宁珏的脸,又咬他的耳朵,“我有在好好爱你吧?”
语气像是寻求夸奖的小孩,动作间,领口里的项链掉出,小贝壳的透明封层在灯下闪闪亮亮。宋烁抱着宁珏:“睡吧,明早我就不难受了。我抱你睡。”
如果再清醒一点,宋烁一定能发觉,这张床上少了一个枕头,宁珏也没有戴相配的小海螺项链。十月中旬,宁珏已经收拾好了次卧房间,仔细存好项链,预备还给宋烁,之后分开睡了。甚至于现在宁珏放在枕边的手机相册里,都还存着澄清的聊天记录。
但这晚,宁珏仍留在主卧,抱着宋烁睡觉了。
次日,宁珏早早醒来。尽管吃过解酒药,但宿醉之后,宋烁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他悄悄回到次卧,将枕头抱回,又将杂物重新摆回原位,以免宋烁起疑心。
出门买早餐时,宁珏也是挑清淡、好消化的粥类。
九点来钟回到公寓,宋烁竟然已经起床了,浴室传来水声,宁珏正摆着筷勺,就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宋烁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肩膀搭着的毛巾半湿,潮湿的眉眼锋利。他明显不悦:“我说你人跑哪儿去了,发消息也不回。”
“啊,”宁珏看了眼手机,果真有两条消息,但那时自己正两手提饭,“我没有看见——你头还疼吗?”
“不疼。”宋烁坐到餐桌旁,但明显不太舒服,神色恹恹,忽然抬眼,“我脸上有饭?”筷尾敲了一下宁珏的手背,“好好吃饭,别走神。”
宁珏“哦”了声,低头吃饭。
饭后收拾完垃圾,宋烁坐在沙发上冲他招手,宁珏走近,被他拉了下手腕,圈抱在了怀里。很淡的沐浴露清香,干净清爽。宁珏想起昨晚他浑身的酒气,以及难受时的皱眉,想推开的手抬起又放。
“看见我给你带的特产了吗?”
宁珏点头:“两箱呢,到时候我们一块吃。”
“我吃过了,”宋烁打开手机,“你看。”
宁珏凑近,是两名新添加的微信联系人。宋烁:“上面这个人愿意给我们投资,估计下半年可以开工作室。下面这个人是昨晚见的,可以给我们提供技术指导。”
宁珏点开第二个人的头像,咕哝:“就他让你喝酒……”
“怎么,心疼我啊?”宋烁笑了起来。
宁珏抬眼,随后轻轻点头。
“只有昨天喝多了,其他时候不这样,放心。等忙完这段时间,十二月可以休息,”宋烁手指挑出宁珏领口里的小海螺项链,捏在手里,“到时候,我们可以出去玩。游乐场想去吗,或者天文博物馆?”
即便再迟钝、再不解风情的宁珏,也该从不远万里拎回来的特产,从醉酒后的话语中,明白自己对于宋烁多么珍贵——他的喜欢不是临时起意,不是雨停后水滩一样浅浅的喜欢,是将宁珏视为全部的喜欢。
所以在经历了一个月的辛苦出差后,仍惦记着恋爱日程单里的地点,希望陪同宁珏玩乐。
上个月,宁珏已经搜索过如何判断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高频答案为关注、占有欲、心跳加速。
宁珏关注宋烁的举动,却好像不存在占有欲,也没有心跳加速——在亲吻的时候有,但兴许惊吓更多,这应该无法称为喜欢。
但从宋烁孤立无援的十八岁,到如今艰难创业的二十三岁,无论多晚回家,都会记得给宁珏买一份抹茶白玉卷,宋烁已经将宁珏的陪伴视为理所应当的了。
怎么提分手呢?
可能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宋烁都像石壁铁墙,不会被轻易推倒。但只有宁珏见证过他太多脆弱的时刻,正因如此,无法毫无顾忌地在上面乱涂乱画。在宋雅兰与宋烁的天平上,宁珏只能偏心宋烁,所以他想,要不就这样吧。
兄长与恋人,不都代表关心、保护与陪伴吗?只是会多亲两下,多抱两下,更加亲密一点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这个结果是既定的,宁珏没有选择的权限,只有说说服自己的自由,但他确实希望宋烁快乐,不要留下自己伤心的刻痕。
所以宁珏说:“我们不要乱跑了,可以在家约会的。”
他主动抱住对方:“我想你好好休息一下。”
下午,宁珏拆了那两箱沉重的特产,都是符合宁珏口味的甜品。宋烁不喜甜食,最后只能全进宁珏肚子里了。
虽然已经初步拉到投资,但工作仍不消停。开视频会议时,宋烁汇报完成,关掉了摄像头与麦克风,指着头像,领宁珏认识自己团队中的其他成员。
“这是于嘉v,管理学专业的。这是唐夏,计算机系的师姐。这是池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