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骋:“你又跑网吧,让你妈妈发现了。”
宋烁:“她非让我叫那男的‘爸爸’。”
林骋哈哈笑了两声:“多认个爸,还多一份生活费呢!”
闻言,宋烁也笑:“她那边多认个‘爸’,你这边我再多认个‘妈’,这算什么?”
“可别污蔑,我打着光棍呢,”林骋又问,“如果弟弟人好,可以带来一起玩。人坏就不要来了,我最讨厌心眼多的小孩了。”
宋烁懒洋洋地说:“没怎么说话。”
林骋:“你就装酷。”
宋烁“切”了声。之后林骋没有再问起重组家庭的相关事情,两人照旧一起玩了会儿弓箭,一直到十点,林骋才赶他离开,担心宋烁回去得太晚,又要同宋雅兰吵架了。
临走前,林骋让他提了箱水牛奶回去,并嘱咐:“不要和你妈妈吵架了,知道吗?”
宋烁想,连年轻的你都做不到如此,又怎么能要求如今同样年轻的宋烁,达到如此严格的要求?
林骋与宋雅兰离婚,是在宋烁十岁。
双方都没有原则性的错误,只是性格难以磨合——林骋喜好自由,不拘小节,不注重卫生习惯,得过且过。而宋雅兰理性克制,洁癖,完美主义,脾气暴躁。
爱情的火花并不足以支撑长久的热度,吵来吵去,不和平地离婚了。
也正因如此,宋烁从父亲身上所习得的特质,自然也遭到母亲批判,久而久之,才造成对峙的关系,不和的气氛。
不过,宋烁仍是答应了:“知道。”
十点半,宋烁回到蓝湾里。家里没有人,他打开手机短信,迟迟看到宋雅兰发送的短信。说她今天赴上海出差,同宁齐一起,两天后回来。
宋烁没有回复,他接了杯温水,上楼时,听见右手边的卧室传来响声。
宁珏拖沓着步子,半睁着眼,游魂一般走了出来。走廊没有开灯,只有侧厅一点微弱的光。
虽说光线昏暗,但离得比较近,宋烁可以清楚看见他杂乱的头发。宁珏却似乎没有看见他,直冲冲走过来,宋烁不想让他碰到自己,侧身躲开了,但宁珏没停,因而结结实实撞到了墙上,一声闷响。
“哎哟……”宁珏自言自语,摸着墙,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卫生间,直到关门,都没有发现多了个人。
宋烁:“……”
十几天过去,宋烁对宁珏“蠢”的第一印象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回到自己房间后,或许因为晚上在林骋家里看赛事时过于神经兴奋了,宋烁睡眠很差,即便吃了药,也到三点才入睡。
次日六点来钟起床,吃早饭时不大提得起精神,因而宁珏叫他第三声“哥”的时候,宋烁才注意到,恹恹道:“干什么?”
宁珏:“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宋烁“哦”了声,很挑食地将三明治里的鸡蛋拨出来——虽然他同徐阿姨说过好几回,但宋雅兰坚持认为鸡蛋营养健康,必须添加,所以他只得屈尊手动剔除。
“那个,”宁珏又踌躇着问,“我们班怎么样?”
宋烁终于抬眼看他:“我是导游吗?”
他应付完早餐,拎起双肩包出门。身后,宁珏也连忙地将剩下所有早饭胡乱塞进口中,手忙脚乱地跟上来,同宋烁一起去学校。
蓝湾里离学校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走路并不费时间。
因为办理的是走读,所以不需要去宿舍放置行李,直接去教室即可。
宁珏面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再度冒出来,他紧紧跟随在宋烁身后,即将进入教室时碰见了班主任。
班主任姓柳,戴着窄边眼镜的英语老师。她先领着宁珏到办公室取书,等到早自习的铃声响后,才一起进了教室,为全班介绍转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