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黎筝瑞厌恶与自己接触,何况现在也只是虚虚握着,手微微收了收,想就此虎头蛇尾地躲过去。
黎筝瑞没让他如愿。
看似是虚握着的手,死死将他困在自己掌控中。
他抬头,盯着左颂世。
“所以,要去么?”
左颂世呼吸一滞。
黎筝瑞在转移自己的注意。
可他当是更在乎这些。
他大概,也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
放到以往,他定是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去,要了那两人性命。
如果自己说想,他不会觉得自己没心没肺。左颂世忽然这么想到。
他知道,自己同样受不了这种事。
他会立即就会说,一起去集市上逛逛。
实际上他们谁都不会忘记发生过的事。
黎筝瑞的腿要是好了,定是会让自己直接上马,他紧接着与自己同乘,鞭子一抽就要把自己送到狗舍去看看。
想什么呢。
左颂世打断自己。
黎筝瑞现在就算能飞,自己一个反派,他能对自己好到哪儿去?
大抵只是自己没对这举动表示赞同,让他们暂时处在同一阵线上了。
既如此,也不能白费黎筝瑞的一片苦心。
半晌,左颂世笑了笑,意有所指。
“狗呢,已经有了。”
左颂世面色一沉,就感觉到黎筝瑞的手忽然放下。
他绕至轮椅后侧,倚在椅背上,两根手指勉为其难地点在黎筝瑞下巴,幽幽兰气吐在他的耳畔。
“再多一条,显得聒噪。”
他拍拍黎筝瑞的脸,衣袖一甩,抽在黎筝瑞的肩头。
“吵死了。”他不悦地瞧着沿路而来的百姓,“跟蚍蜉似的,挤在一起也不嫌恶心,回府。”
他步子走得比以往都要快些。
左颂世迅速揉了揉额角,感觉有些耳鸣,有点站不住。
黎筝瑞做那样的动作,分明只是假意与他交好,他却仍是当了真。
这总不能怪自己。左颂世想。
是黎筝瑞装模作样说的话太过逼真,自己都差点掉进去,难怪原主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与黎筝瑞接触得多了,反倒更想了解他。即使心中总警醒着自己,真正与黎筝瑞交流时,他又会觉得自己是纸上谈兵。
他都学会旁敲侧击地安慰人了。
左颂世想着,莫名笑了一下,又深呼吸口气敛起,扶着轿栏。
若是以往,他哪会这样说。会说两句难过没用哭没用已经是最高待遇,差一点的,基本上就是不屑地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毕竟他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