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他好,他便涌泉相报。
只要善待他,打消他的戒心,保住一条命不是难事。
做好打算,左颂世发觉高大蛾仍在继续说着。
“主子,奴婢给您端碗补汤来,一会儿洞房时才好……嘿嘿。”
左颂世啧了一声。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主在书中的设定,是身子弱,而且那儿有问题。
本来他不说,也没人知道。
偏偏虚荣心作祟,抓了这么多美女帅哥到后宅,都只能看看。
被他抓着的苦命人面上怕他,背地里却嘲笑他,他也不知道。
最近那病好不容易治愈,高大蛾又非要提到“补汤”。本是正常关心,原主反而被戳到肺管子。
左颂世细长眉毛一挑,狭长眼尾扬得更甚,慢悠悠吐出几个字。
“你觉得本王不行?”
高大蛾浑身汗毛立起,抬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扇:“不、不是,主子……”
“吓唬你的。”左颂世摆摆手,止住他。
不知他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
高大蛾僵硬地放下手,面上表情仍是呆滞。
左颂世没工夫理会高大蛾疑问的目光。
他歪歪斜斜地靠在门框上,脖颈上各有粗细的链子缠在一块儿。
站久了腰酸腿疼,本想休息一下,却硌得人怎么都不舒服。
“他人才刚从牢里捞出来,血味霉味沾一身,光看着就想反胃,还跟他洞房?孤品位何时变得如此之低!”左颂世不耐地冷哼一声。
“做做样子罢了,真以为孤什么都能下得去嘴?”
高大蛾来不及说话,就听见不远处的敲锣打鼓声。
左颂世循着声音方向望去。
来了。
轿厢窄长,像口竖棺材。
扛花轿的四人有气无力,轿子时高时低,似是在爬坟坡。
左颂世眉头一跳,猛然收紧。
也太不上心了。
他盯着在夜色和灯火交织下,磕磕绊绊愈发靠近的花轿。
纷乱舞动的轿帏后,左颂世猝不及防对上双眼睛。
愤恨、不甘、仇怨,连同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如他的主人般缩居一隅,死死地藏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