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次行动的目的是情报调查,不是抓捕或者刺杀,北平站和津城站的表现我非常失望,在我看来,他们不能给韩霖提供什么实质性帮助,如果韩霖需要他们的支援,可以向总部发电。”
“韩霖和日本驻沪特务机关的接触非常顺利,眼瞅着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我禁止他有暴露风险的可能,潜伏在金陵的日谍组织,是危害到金陵政府的极大隐患,韩霖也是目前唯一被敌人发展的目标,他的保密身份不容有失!”戴老板说道。
“可你想过没有,韩霖对平津地区是陌生的,突然就要在陌生的环境办案,这对他来说,是相当大的困难和压力。”陈嬅说道。
“没有困难和压力,他就得不到更好的锻炼,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必须要做到随时随地都能完成我交办的任务,我对他有信心。同时,这也是一种挑战,压迫出他的潜力,更快的成长起来,将来能变为我的左膀右臂。”戴立笑着说道。
陈嬅也没有想到,戴立对韩霖的期望值有这么高,左膀右臂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是很清楚的!
接到电话的韩霖,立刻到宪兵司令部找到了谷征伦,想找一个到平津地区出差的理由。
目前驻守平津和冀省的军队,是金陵政府的第五十一军,原来是东北军的战斗序列,还有嫡系部队的第二十五师,外加中央宪兵司令部的宪兵第三团。不管多么纪律严明的军队,总有害群之马的存在,更何况是军纪败坏的金陵政府军队?调统局第二处,还没有能力承担维护整个金陵政府军队的军纪军法重任,因此,中央宪兵司令部暂时是主要执法机构,而韩霖兼任着军事警察科长,案件的审理主要由他来负责!其实宪兵司令部更像是承上启下的部门,各支部队都有自己的军法处,但军法处没有权力作出最后的裁决,需要走程序报告给中央宪兵司令部,而中央宪兵司令部更多是复核案件的案情,组织军事法庭予以审判。
谷征伦就从平津两地的案件中,随便挑了两件需要宪兵司令部军事警察科出面办理的案件,授权韩霖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调动宪兵第三团的一个宪兵连协助执行任务。
国际联欢社二楼包间。
这家由金陵政府外交部管理,举行重要外事活动的高级俱乐部,目前已经在中山北路开始建造新场地了,再有一年的时间,三牌楼的这个场地,就会成为旧址。
韩霖特意在国际联欢社宴请蓝海泉,名义上是他要到北平出差几天时间,煤炭公司的事情,需要蓝海泉多费心,实际上是给对方一个策反自己的机会。
为包间服务的服务员,自然是村上纱织,之所以选择包间,也是因为在宴会厅和餐厅,她的身份不方便和两人交谈。
而且韩霖这么做,也是向特务机关表现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或者说是对村上纱织的迷恋。
“我刚接到司令部的紧急通知,明天晚上要出发去津城和北平,处理两件驻军违法违纪案件,走之前,特意和蓝先生吃顿饭打个招呼,这段时间,煤炭公司的事情,就请你多费心了。”韩霖笑着说道。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发生什么重大案件了?那你在处理的时候可要千万小心,这些涉案人不是普通老百姓,他们手里是拿枪的,我觉得最好让你的副科长出面办案,免得给你自己带来什么危险。你这次去平津地区,什么时候回金陵?”徐婉月表现出身为情人应有的态度。
第283章策反上
渡边一木听到韩霖的话,顿时产生了强烈的警惕心,他倒不是对韩霖的身份有所警惕,而是担心调统局的第二处,是不是在北平有什么行动!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日本驻沪特务机关在金陵的多个间谍小组,先后被二处破获,潜伏特工和内线被抓捕处决,银行骗贷的秘密行动也彻底失败,可谓是损失惨重。
驻沪特务机关总结出来的规律是,但凡二处针对帝国特工的秘密搜捕行动,绝大多数时候都有军事警察科麾下的便衣宪兵进行配合,因此,韩霖的举动,已经成为预判风险的信号。
而且特务机关对韩霖自认为很了解,这个军事警察科长,通常是不参加具体行动的,基本都是副科长代劳,这次居然亲自出马到遥远的北平和津城执行任务,不能不让他感到莫大的疑虑。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我要面对的只是常规案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事件,而且驻军的军法处,已经把案子给处理完了,我只是过去复核案情,走个必要的程序而已。等我回来,就要组织军事法庭对涉案人员进行审理和判决,没有什么危险的。”
“你也不要小看我这个军事警察科长的权威,我们科别看级别不高,但是却集军事警察、行政警察和司法警察三权于一身,是军事委员会军政部的执法机构,胆敢对我搞武力对抗,这是典型的造反行为,军事委员会决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他们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韩霖笑着说道。
这次虽然是找了借口作掩护,前去平津地区执行秘密任务,但两件案子的确是真实的,经得起日本特务机关的调查。
他也早就猜到了,只要说到这个话题,两个日本间谍绝对是要询问案情的,不问清楚心里不踏实。
“既然不是什么重大案件,你就说给我们听听呗,权当是闲聊了!”村上纱织看到渡边一木的眼色,就抱着韩霖的胳膊轻轻摇晃。
“女人啊,就是喜欢打听事,其实这两件案子在当地都有传闻,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我只是羞于出口而已。津城的案件是过失伤人案,军司令部的几个军官,喝醉酒后闹事,公然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还把阻止他们的路人给失手打死了,引起很恶劣的社会舆论!”
“至于北平的案件,是第二十五师麾下的某团,奉命在交通要道设置关卡,检查来往行人和货物,防止有可疑人员和危险物品进入北平。可他们的检查人员,却仗着手里的权力,敲诈勒索来往行人的钱财,抢夺扣押商人的货物,结果被告到了特别市政府。”韩霖说道。
兵痞闹事和敲诈勒索,这样的事情在金陵政府的军队里层出不穷,尤其是那些地方军阀的军队,大多都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拿着枪就当兵,根本毫无纪律可言。
加上军阀往往都是当地的土皇帝,连金陵政府的政令都不听,刻意护着自己的官兵,搞的是乌烟瘴气,老百姓深受其苦。
“身为军人,竟然喝醉酒打死人,敲诈勒索钱财,金陵政府的军队,军纪怎么如此败坏?”渡边一木故意说道。
他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韩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痛恨和强烈的鄙视,他需要把话题进行延伸。
“没救了!我在军事警察科做科长,负责处理全国各地军队的案件,这两件案子,对我来说是司空见惯的,这是负责平津一带和冀省保卫重任的部队,自身面对着日本军队的强大压力,表现出来的却是军纪涣散、作风腐败,这样的成色,怎么能抵挡住精锐的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