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一路避开仆人,轻手轻脚地行走在走廊里。哪怕不小心碰见她的绅士,也只当她是哪家的小姐出来散心。女佣们就更别说了,她们素日看见的伊丽莎白,就是光鲜亮丽的。
她的小聪明似乎是应验了,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花房。
伊丽莎白忍不住想,这回就连上帝都站在自己这边。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楼上始终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安珀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看着舞池里穿梭的身影,满心都是烦躁。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将舞会的热闹映衬得愈发清晰。
安珀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目光随意扫过人群,却在看到奥尔兰多的瞬间顿住。
今天他换了一身剪裁合身前短后长的深蓝色燕尾服,静静倚在雕花廊柱旁,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温和的光晕。
与那天驱逐捣乱的贫民时判若两人。
想到自己心理年龄都二十八岁了,还跟一群小孩子领免费礼物,安珀忍不住老脸一红。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一位身着鹅黄色礼服的女士,微微红着脸,提着裙摆缓步上前。
“奥尔兰多先生,不知能否有幸与您共舞一曲?”
奥尔兰多放下酒杯,挺直身姿,向这位女士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他深棕色的卷发在烛光下轻轻晃动,笑容真诚而温暖:“很感谢您的邀请,只是我今晚已提前与朋友有约了。不过,我想以这样美妙的音乐,定会有更出色的舞伴与您共赏。”
紧接着,他注意到对方发间微微歪斜的珍珠发扣,礼貌地示意:“抱歉,冒昧提醒,您的发饰似乎有些松了。”
说完便立刻转过身去,声音却依然温和:“您不必介意,慢慢整理就好。”
等女士整理完毕,他才缓缓回身,笑着说:“这样就更加完美了,今晚您一定会是全场的亮点。”
鹅黄色礼裙的女士羞答答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另一位身着淡粉色纱裙的小姐似乎也来邀舞。奥尔兰多不知道与她说了什么,把那位小姐逗得咯咯直笑。
如此几遭安珀也发现了,这位执事先生似乎并不爱跳舞。
不过每每有女士靠近,他也总是以礼相待,认真倾听对方的话语,耐心而温柔地回应。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既展现出绅士的风度,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让人如沐春风,不会心生怨怼。
他可真是个绅士,安珀忍不住想。
*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天上的雪花簌簌掉落。伊丽莎白精致的裙摆被风吹得凌乱,她不得不把羊绒披肩裹得更紧,不断地跺脚,时不时向远处张望。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冲破风雪,匆匆跑来。
正是从宴会上消失的理查德!
他的发梢挂着晶莹的雪粒,外套上也落满了雪花,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理查德的目光穿过风雪,与伊丽莎白的视线相撞,脚步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