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上面怪罪下来,献祭一个余老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得是他顶雷吗?!
想到这里,所长立刻就对贺明珠表态:“这个事当然不能就这么过去!”
他看向余老师。
余老师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所长说:“余老师说得当然不对,她的思想太不正确了,充满了不正之风,我这就让她向你道歉!”
“余老师,快给贺明华姐姐道歉!”
预感成真。
余老师的眉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当场就跳了起来。
“凭什么!我才不向这个小毛孩子道歉!”
她不明白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所长突然就要自己道歉?难道是之前她托人在肉联厂买的猪头没送到所长心坎上?
不应该啊,明明是所长暗示她猪头肉下酒特别香的啊。
余老师百思不得其解。
所长完全没有吃人嘴软的态度,厉声喝道:“不道歉你以后就别在机关托儿所上班!我伺候不起你这尊大佛!”
这句话一下就掐住了余老师的七寸。
余老师又气又怕,嘴唇都在哆嗦。
她看看所长,又看看贺明珠,忽然摘下眼镜,眼眶一湿,声音颤抖地说: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老同志……”
余老师泪洒当场。
贺明珠瞳孔巨震。
前世今生加起来,她可头一次看到余老师这么柔弱的一面啊!
她之前像疯狗一样咆哮,恨不能把贺明珠贺小弟连皮活吃了。
现在委屈得好像贺明珠不仅偷了她家的鸡蛋,还逼着公鸡现场表演下蛋。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所长见惯这场面,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地说:
“如果不是你欺负人家孩子没爹没妈,端着矿务局的碗,看不起矿工孩子,哪会有
今天的麻烦!”
余老师的哭声一顿。
贺明珠冷眼旁观。
上辈子她压根没听过所长这么公正的话,反而是一直在压着贺明珠向余老师道歉。
当年贺明珠觉得委屈极了,明明不是她的错,凭什么所有人都逼她道歉?
后来有一次她才意识到,哪有什么公平正义,谁更好说话更软弱可欺,谁就是那个所谓“和平”的突破口。
所长是个裱糊匠,他的逻辑其实一直没变,谁更好欺负就糊弄谁。
也就是俗话说的按闹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