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地偏过头,手指揪着床单,眼睛轻轻一扫就看到了地上完好无损的避孕套。
她要疯了。
于胭清清嗓子,“昨晚上喝醉了,谢谢你照顾我啊。”
她也不想假装断片质疑他为什么在她家这件事,这要是和他掰扯起来,吃亏的还是她。昨晚的事她都记着呢,她又不傻。
赵冀舟眉间的笑漾开,她想化干戈为玉帛,把这事翻篇,可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昨晚于他而言是一个很大的转折点,毕竟人成功睡到了她的床上。
他唇角上弯,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低哑但有磁性,说:“宝宝,先去吃饭。”
于胭像是被巨大的磁场吸引一般,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宝宝”这称呼怎么这么羞人,以前都没人这么叫过她。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她挪着身子穿上拖鞋,弯腰把地上那两片东西扔到垃圾桶里。
赵冀舟跟着她出来,转身去厨房把粥给她盛好,“不是你让我这么叫的?”
她用勺子轻轻搅拌碗里的粥,勺子不时碰撞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放下勺子,伸手把桌子上的老干妈、吃剩半袋的辣条,还有小鱼干一并拿了过来。
“你胃里不难受?还吃辣?”
于胭欲哭无泪,腹诽他要不是揪着昨晚的事情不放,她至于一动不敢动,委屈巴巴吃这半袋都有些风干了的辣条吗?
她把辣条塞进嘴里,有些硬,声音模糊不清地开始赶客,“赵先生不去公司吗?”
赵冀舟见她开始驱客,突然起身,把手机拿过来放在桌子上,打开昨晚的录音。
因为昨晚录音的时候手机距离两人很近,所以连呼吸声都录得极为清晰,录音里他让她把刚刚的话重新说一遍,她立刻就说:“我爱你呀。”
他问她愿不愿意做她的女朋友,她说愿意。
于胭沉默了一会儿,她发现她是真玩不过他,他居然会录音保留证据,也太过分了。
录音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也静默了挺长的时间,伴随着细细簌簌的声音。
直到录音结束,于胭碗里的粥也没喝完。
她抬起头,人家都是酒后吐真言,她倒是好,吐完真言还把自己卖了。
赵冀舟把手机屏幕熄灭,轻声问她:“还赖账吗?还装傻吗?”
看着胜之不武、不择手段的男人,于胭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站到椅子上,比他高出很多。
她叉着腰,裙摆依旧半卷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和他叫嚣,企图占据上风,掩饰自己昨晚的真情流露,“赵先生也太没有自制力了,就因为我这三言两语,就沦落到要去冲凉水澡的境地了?”
赵冀舟抬手要帮她把裙摆整理好,她却警惕地瞪了他一眼,“我说的事实,不许动手动脚。”
他指尖一勾便把她的裙摆整理好,下一秒,拦腰把她扛在肩上。
于胭突然有种失重感,立刻攀住他,在确定自己安全后轻轻挣扎,用拳头锤他的后背,可无济于事。
“尊重!尊重!你忘了?”她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在撒娇。
赵冀舟轻“嗯”一声,“记得呢,所以没把你绑回家。”
他把人轻轻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半压住她,没敢将全部的重量都给她。他面不改色地说:“我们这是在调情,性质不一样。”
于胭深陷在被子上,有种沉溺于软榻的错觉,再抬眼看着压下来的男人,想溺毙进去再也不出来。
她呼吸有些紊乱,但又不想自我乱了阵脚,便说:“谁要和你调情,明天就不许你进我家门。”
眼看着自己要被制裁了,他把她的双手箍在头顶,沉声蛊惑着说:“宝宝,我们谈谈。”
他叫她“宝宝”的时候总是别具一番韵味,清冷自持,但又夹杂着独属于对她的宠溺,好像这个称呼只属于她,也只能属于她一个人一样。
他的宠溺,他的宽容,他的纵容,全部都给了她。
“不谈。”她的否定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反驳的力度。
于胭偏过头,不看他,目光所及之处是床头旁放着的流氓兔,被蹂。躏的有些炸毛。
赵冀舟轻笑一声,抬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正过来,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唇,“昨晚因为你爸爸的事才和程与翔去喝酒的?”
于胭唇角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怔了下,“是他叫我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