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就是期末考结束小小放纵了一下,玩游戏玩了个通宵,怎么就猝死了,还穿书了?
大学生果然脆皮qaq
穿书就穿书吧,结果既没穿成女主,也没有系统空间金手指,甚至由于她看过的小说太多太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走哪条剧情线……
她只知道自己穿到了一个名为大邺的架空王朝,似乎是历史从唐宋以后拐了个弯的平行世界,大体有点像明朝,但如今的皇室姓萧。
她穿来的这具身体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幼女,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其中大姐已经出嫁,大哥二哥还在读书,二姐只比她大三个月,尚未许婚。
而她,这个家里的老幺,居然越过兄姐,被圣上赐婚,即将嫁给昌宁侯府二公子裴景淮,婚期就在三个月后的六月十八。
赐婚!
她还只是个二百四十个月的宝宝啊,怎么就要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了?
沈令月刚穿过来那两天,一想起前院正堂里供着的那卷赐婚圣旨,就恨不得一条白绫再把自己送走。
——估计原身也是接受不了这桩赐婚,才会气得一命呜呼?
但沈令月又脆皮又怂,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谁知道再死一次是不是真的就没命了?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她在现代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孤儿一个无牵无挂……
不,还是会有人会记挂她的,她唯一的,最好最好最好的闺蜜燕宜,要是收到她猝死的消息,还不知道会多伤心。
沈令月慢慢拉下被子,想象着燕宜抱着她遗照落泪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呜呜呜我们说好要一起活到八十岁,一起旅游一起跳广场舞呢!
她越想越难过,悲从中来,却又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咬着被子默默落泪。
这里不是法治社会,只有皇权高于一切。
那不叫包办婚姻,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沈令月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她迷迷糊糊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晚霞漫天,橘红光晕透过窗纸打在青石砖上,多宝阁上的花瓶摆件投下错落的剪影,窗外树影摇曳,一派恬淡静好。
她拥着被子呆坐在床边,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没课的周三下午,寝室里其他人都尚未醒来,春日正好眠……
下一秒,视线对上窗边梳妆台上摆着的那面铜镜,昏黄模糊的镜面中映出梳着发髻的古代少女,将她从幻想拉回现实。
每一天,她都盼着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咸鱼大学生,最大的烦恼是今天该吃西门的烤冷面炒河粉鹅腿面筋臭豆腐菜煎饼……
一阵咕噜声打破了她对校门口小吃街的缅怀,沈令月揉揉肚子,她饿了。
霜絮的声音恰如其分在门外响起。
“小姐醒了吗?厨房送膳来了。”
“进来吧。”
沈令月懒洋洋应了一声,很快丫鬟们鱼贯而入,有伺候她起身穿衣的,净面洗手的,摆膳布菜的,各司其职,分毫不乱。
她从一开始的浑身别扭,到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当个巨婴了。
桌上摆了四菜一汤,都是巴掌大的精致小碟,分量感人,寡淡得不见一丝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