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阳没理解其中的意思,刚想说话,就看到萩原研二把手机递过来。
手机的屏幕上打了几行字,萩原警官竖起手指抵在唇瓣,微微低下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似乎靠近你信号就会变差]
[冬木同学,你左手的手表,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
好消息,手表里的不是窃听装置。
坏消息,手表里的是定位装置,并且还是萩原研二从未见过的款式,大概是某些人自己做的,确保了不管在哪里都能收到冬木的行踪。
“……家里人送的。”冬木阳对此毫不意外地说,“大概是怕我在哪晕倒——你们是拆弹警察?”
松田阵平笑了声:“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手上的划痕。”冬木阳坐在搜查一课小房间里的某个椅子上,“细小的伤口很多,应该是经常拆卸一些精密的东西,大部分时间还不能戴手套的缘故。”
松田阵平了然:“那刚刚也是故意让hagi把你的手表拆开的吧。”
“稍微有点好奇。”冬木阳对此并不避讳,“虽然知道里面有定位装置,但我也没拆开过。”
“不觉得你的说法里有些自相矛盾的地方吗。”松田阵平敏锐地察觉道,“冬木同学,既然你的家人在意你到要在手表里给你装定位装置,你为什么会和朋友住在一起。”
“是这样的。”冬木阳一本正经,“我的叛逆期比别人稍微晚点。”
松田阵平沉默,还真说不出反驳他的话。毕竟他自己也有叛逆期,当年警校的时候,还和某个金毛混蛋打了一架,害得大家都被罚跑。
“松田警官。”小房间的门被推开,搜查一课的小林警官对冬木阳笑了下,他的眼神格外温和,随即转头对松田阵平开口,“你也是目击证人,过来做笔录。”
“知道了知道了。”松田阵平懒散地站起身。
他出门前用余光打量了一眼对面少年的动作,将门关上后,才向小林警官询问。
“受害者身份确定了吗?”
“还没有。”小林警官耸了下肩,“鉴识科那边的人确定死亡时间是在今天早上七点。从骨龄推测,受害者在十九岁左右,除了指纹被刻意破坏了以外,受害者的全身似乎都被漂白剂清洗过。其他的还要等法医那边出具体报告。”
“漂白剂那种东西谁都能买到吧。”松田阵平说。
“没错。”提到这点,小林警官有些头疼,“自从最近侦探小说的风刮起来后,犯罪率就直线上升了。本来至少可以用鲁米诺反应检测血迹,但氧系漂白剂不仅能去除血色素,还能破坏dna,也就是说,大概不会从受害者身上找不到任何凶手的线索。”
说是侦探小说,实际上简直就是犯罪教科书。
随着凶手的作案手法趋于完美,警方的搜证工作也越来越困难。
“对了,奇怪的是,虽然受害者的身上检测到了性侵的痕迹,但……”
“没有□□类物质?”冬木阳的声音插了进来。
松田阵平回头,看到他把门开了一条缝。
松田阵平扬了扬眉稍:“你等着萩把手表修好还你不行吗。”
“我是想出来上厕所,不是故意偷听。”冬木阳诚实地回道,“话说回来,松田警官,你平时爱看小说吗?”
松田阵平:“这和我刚刚问你要不要吃饭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联?”
“不是。”冬木阳思索了一下,“漂白剂,还有受害者的特征,和我前几天看的一本小说有点像。”
松田阵平和小林警官对视一眼,示意冬木阳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说出来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像犯罪嫌疑人了?”冬木阳盯着地板,短暂地放空几秒。
松田阵平挑眉,骗小孩似的吓他:“你不说更像嫌疑人。”
“……”
“哦。”
“秋吉理香子。”冬木阳组织了下语言,语气里带了些淡淡的[我为什么自找麻烦]的死意,“她写了一本叫《圣母》的推理小说,大概就是曾经遭受到侵犯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把欺负女儿的同龄孩子都杀掉的故事——不过还是有些细节对不上,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