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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反了天,只想被天子垂怜的采花贼快马加鞭,硬生生在十日内赶回了北疆。
杨棯终于能下马,他扶着腰,面色蜡黄,他不愿去回忆这十天过得什么苦日子,叶无忧简直不是人!
叶无忧刚历完雨露期,又和杨棯一起经历长途奔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悠悠转进军医营帐。
营帐内堆满了七七八八的药材,一摞卷了书角的医书陈列在矮桌上,叶无忧开营帐,军医手上笔不停,只有目光飘过来,叶无忧揉着鼻子一屁股坐到军医面前。
叶无忧:“本将军听话睡了个天乾,这一次时间太紧,只能先随便绑个看的过眼的去花楼凑合了几天。”
军医差点喷出一口墨。
“将军慎言!”什么听话!搞得他一个正经大夫也像个淫贼,他原话明明是让叶无忧找个天乾安定下来!最好两人结契后没变数了再带回军营。
叶无忧趴在桌上压低声音:“临时标记能抵三个月药效的话还作数吗?”
叶无忧从杨棯那得知,标记完成后,坤者身上融合的信香只有相合的两人才能闻见,相合的信香大抵会持续三月,叶无忧好不容易睡完天乾,不敢冒用药丸,一路都谨慎地敛着信香。
但今日一早,他身上飘着的淡淡信香突然闻不见了,就像又吃了那药丸一般,问杨棯也问不出什么,叶无忧下马后直接闯进军医营帐。
“作数。”见是叶无忧,军医久违地开始头疼,他利落地把目光收回到脉案上。
“我的意思是,本将军的身体情况也作数吗?我身上的信香突然消失了。”叶无忧抢过脉案拎在手里,军医紧张地跟着案质抬头。
不听医嘱还医闹的病人最讨厌了!
“寻常的坤者,想遮掩信香,也不用等到雨露期,只要被心怡的乾君在腺体上咬一口,注入足量信香完成临时标记,既能预防雨露期,又能掩住坤者的信香,而将军您从十七岁开始吃那药,自己把雨露期作到紊乱,信香消失后知道担心了。”奈何官威压一头,军医没好气地抓过叶无忧的手摸出脉枕。
顺带抢回岌岌可危的脉案。
叶无忧:“……”
叶无忧难得哑口无言,他挠着鼻头乖乖挨训。他和杨棯赶回来时在路上听到些蛮敌那边的风言风语,据说草原上又有新的部族新起,风头正盛,隐隐有压过旧部的趋势,叶无忧和蛮敌多年纠缠,他猜测那个部族不日就会对大景的营地发起试探。
地坤的身份是麻烦了点,但叶无忧他不是那种分化为地坤后,就要死要活感叹命运不公的人,坤者也没什么,无非有个麻烦的雨露期,耽搁行军。
他有心怡的乾君,只是萧允安长居宫墙,又是当今圣上,哪怕中宫皇后都不能想睡就睡,叶无忧先皇后一步尝过了甜头,也想回回雨露期都抱着陛下啃。
奈何费命。
叶无忧只有一个脑袋,不够陛下砍。
思虑完脑袋安危,叶无忧不慎对上军医凝重诡异的眼神,叶无忧心里一咯噔。
他的雨露期是压抑了五年的初潮,不会没折腾够吧?
可恶!他那时候就应该在热潮平息后再来几回!腰软屁股疼算什么……
军医又皱眉摇头,叶无忧突然感觉自己天塌了。
怎么这个表情!他没救了?
军医也惊讶,尽管波动了一下,但叶无忧的脉象总体平稳有力,和一月前紊乱的脉案判若两人,军医顿了顿,看着叶无忧红润的面色不敢置信地又按了回去,他手指敲打桌面喊叶无忧换手。
叶无忧紧张地换左手搭上脉枕。
“将军这脉……”
这脉!
“没什么大问题,下回雨露期后,信香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您是大夫,说话不要大喘气。”叶无忧长呼一口气,“没其他问题?”
叶无忧鬼鬼祟祟捂住小腹,近几日,他贴身的亵裤上……总沾着几丝疑似血迹的东西,自雨露期过后,这个情况一直断断续续,叶无忧不禁怀疑自己中招了。
军医奇怪道:“你还想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