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倒是不知去哪寻得一子。
一道身影入了寝院,燕王遣散了将领,下人见状随即来禀报。
“王爷,月前带回来的女子,醒了。”
“醒了?”燕王手里端着折子,却始终未抬头,漫无目的翻阅着,“可有说什么?”
王府老奴成嬷嬷扫了一眼书房,有些犹豫,“那位女子已经不记事了,不知来自何处,姓甚名谁,还有,府中大夫说此女已有身孕。”
“王爷,那位夫人模样生得好,该不会是哪家小妾或者通房勾了主家,被当成狐媚子打出来的吧?”
燕王拖着腮若有所思,“不记事了?已有身孕?”
一月前燕王带着护卫从燕临两州交界处的校场练兵回来,经过外河休憩时,见着冲在河岸的李慕婉,当时还尚有一口气在。
新任燕王烨恒不像老燕王,杀戮成身,见着尚有一息,善心便起,救下此女。
闻成嬷嬷所言又思及将领所提一事,倘若王府有嗣,燕州官员浮躁之心可定。
烨恒手中的奏折放下,“带本王去看看。”
王府雕栏玉砌,从书房到李慕婉所居别院,还有一段路途。
“你醒了?”榻前端正的男子锦衣华服,尊贵肃正。
依在床榻前的李慕婉面容细腻如玉,泛着一丝柔弱,成嬷嬷在王府侍奉多年,何等绝色未曾见过,如此绝色与仙尘之姿,她没见过。
烨恒愣了须臾,若非他心里打着别的主意,此刻也难收起思绪。
刚醒的她脑袋仍是昏昏沉沉的,巡视着房内陌生的布置,还有眼前不识的男子,她缓缓问道,“这,这是哪?”
“这里是燕王府。”烨恒抬手接过成嬷嬷手里的汤药,声音柔和。
“燕王府?”她想了想,望着陌生的面孔,“你是燕王?”
“本王在城外河边救起你,姑娘是遇着何事落水?”烨恒试图唤着她记忆,可李慕婉只要追溯记忆头便会作痛。
“落水?”她想不起来。
痛苦之色溢出面庞,烨恒贴心道,“大夫说你伤了头,若想不起就先在王府住下吧,等养好伤本王再替你寻家人。”
李慕婉面对眼前人的善意,心里防备略松一分,却仍是心怀古怪,防备着。
烨恒未久留,只是吩咐了下人好生照顾,又召见了府中大夫,细细寻问了李慕婉的病情。
她身孕之事,成嬷嬷还未告知,燕王另有打算。他眸子藏着算计,背影落在屏风上,“可有什么药物能彻底抹去她的记忆?”
“这……”大夫思虑良久,“抹去记忆的药是有,只是此女失忆乃脑中瘀血未化,若再次受到强烈冲击,便有可能再次记起。”
烨恒抚着书房上挂着的燕州地势图,若有所思道,“只要养在王府里,派人好生照顾便可。”
“老夫先开药方,按药量服用即可。”
“这药喝了,”燕王还是有些许担忧,“会不会对她腹中胎儿有所影响。”
“王爷放心,这药不伤身,老夫还在药中加了几味安胎药物。”
烨恒点头,吩咐成嬷嬷打点好一切,李慕婉喝了几副药,再次醒来时,就连在王府养伤的这半月之事全然忘干净了。
“这是哪?”她再次醒来时,又是同样的问题,成嬷嬷便知晓,药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