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晴阴郁失控的表情散开,视线转向喻唯,表情淡漠,“吃早饭。”
郁葳从玄关进来,绕过客厅直接朝楼梯上走,跟喻唯擦肩而过,视线往下一瞥。
清爽,没有一丝药味。
她应该去跑步了,穿着运动衣,关节上贴着胶带。
汗水从额头划过鬓角,紧绷的下颌上湿润得像是反光,沿着修长的脖颈和洇湿浓黑的衣领,散发着潮热的,旺盛的气息。
喻唯侧身垂下眼睫,呼吸微滞。
擦肩只有一瞬,她脚步没犹豫,走到餐厅接过丁晴手里的盘子,松饼颜色均匀,上面淋着一点透明晶亮的蜂蜜。
“哎呀!”
阿姨惊慌地叫了一声,喻唯朝她轻轻摇头,她才止住慌乱过来的脚步,心疼地看着喻唯。
“怎么了?”丁晴已经烦躁地转取下身上的围裙扔在一边,回头看着阿姨。
阿姨摆手,“……忘关火了。”
她说着,看着喻唯一口口吃下那碟松饼,不忍地侧过脸。
“好吃。”喻唯笑着说,“做得太好,阿姨都不舍得它被吃掉了。”
丁晴被逗得舒了口气笑起来。
郁葳从楼上下来,头发湿漉漉得滴着水,沉默地穿过客厅,无视所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开门离开。
丁晴重重叹了一声。
“色香味俱全,姐姐也怕自己忍不住,吃一口得多运动好几天。”喻唯放下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姐姐很有毅力。”
丁晴抬手拍了拍她,“你也很乖。”
喻唯愣了一下,抿唇无声地笑出两个梨涡。
车在院子里等着,喻唯拉开车门,看见坐在里面的人愣住,过了几秒,她正要关门绕到另一侧,郁葳已经挪到里面,把座位让了出来。
“……谢谢。”
郁葳没说话。
昨天早上还独自消失的人,今天早上居然回来洗澡,还乖乖坐车里等。
是等她吗?
喻唯抿唇,应该不是。郁葳这么我行我素脾性多变的人,应该不会轻易被谁约束,更不会为了谁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昨晚还同意喻景程和丁晴送她去冰场了,所以……她应该是想通了吧?
两人还是坐在车门两侧,中间放着各自的书包。
郁葳这次没看窗外,她低头看着手机里自己以前的比赛录像,看着看着,余光落在喻唯身上。
这小蜗牛今天怎么回事?一直在动。
喻唯在挠痒,身上像爬满了蚂蚁。
一开始她还手指抓紧衣服忍着,但很快就刺痒难忍,隔着衣服抓挠。
察觉有视线落在身上,她瞬间松手,靠着车窗和椅背,闭上眼装睡,手指缩在衣袖里,紧扣着手心抵抗浑身泛起的痒。
呼吸紊乱而粗重,抑制不住地轻喘。
郁葳别过头看向窗外。
出发的晚,又遇上大堵车,到学校时已经快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