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所抓之人都是与贪污案有关之人。”
“贪污案?这工部书令史、还有那些个员外郎能和贪污案有什么关系!”齐韵随便指了几个名字出来,语含怒意。
“皇上圣明,昨夜臣查过了,工部书令史的确是清白的,今早已经叫人放出去了。”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还在查,这是目前查到的一些官员犯罪情况,请皇上明察。”
齐韵一顿,还真叫她查出什么了?
当宦官将齐谨的折子递给齐韵看过之后,齐韵气极反笑,都是些或明面上或背地里的在她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打小闹。
什么这个官员今日去赴了某商贾的宴,那个官员收了几两银子的好处,真是小家子气,查出一堆琐事。
当皇帝要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怎么把持大局?
她正要开口嘲讽时,就听齐谨道:“臣知这些罪名都不大,若一个个处置也得花费不少时日,臣与大理寺卿商量,轻罪之人以赎刑最为合适,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赎刑……”齐韵嘲讽的话语吞回去,赎刑之法,至少以罪一罚三起步,这二十多人将罚款交上……
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入国库。
而且看着满地不满越王的奏章,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反正已经记到齐谨头上了,她再以赎刑索要她们钱财,只怕朝中官员更记恨她了。
齐韵瞥着低头的齐谨,头一次觉得她很顺眼,点点头:“小惩大诫,说得在理,就按你们商量的去做吧。”
得了皇上的指示,齐谨垂头应声,眼眸无声冷了两分,退出御书房。
赎刑的消息很快暗暗在底下传遍了。
官员们
都讲面子,听到有个出来的口子,纷纷叫家里人速速打点,花点钱能把人捞出来,还能保住官职,花了也就花了。
最好在赎刑的消息传开之前,把人捞出来,做官讲究名声。
贺父等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贺朝妤还好说些,就在大理寺任职,手脚也干净,不干净的事情都是帮齐谨做的,齐谨当然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
但贺兰珏就不行了,她身在六部之一的兵部,为官多年,虽没有大的违法乱纪,却也明里暗里收受了不少贿赂,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十来件,按罪行数量和罪行程度至少得罪一罚七。
得要个千八百两银子。
贺家之前就为了二人被抓奔走耗费家中诸多银两,如今哪里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
就在贺父在家急得团团转时,只听外头奴仆来报:“主夫,二公子把主母和大小姐带回来了!”
“什么?!”
贺父先大惊,后大喜,来不及多说什么,激动地跟着奴仆往外头跑去。
果然看见门口贺朝妤和贺云景扶着贺兰珏进门,贺兰珏被关了半个月脸色不大好,贺父挤上去急声问道:“妻主你怎么样?”
“爹,我们先进去。”贺朝妤道。
“说的是说的是!”人平安回来了,贺父总算松了一口气。
贺云景是从邓二姐那里知道赎刑的消息的。
当得知要为贺兰珏赎刑的银两时,贺云景总算明白越王当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娘犯的都是不大不小的事,合计起来的银两却高达一千二百两银子,这放到哪里都是个大数字,贺云景身上只有九百多两,正急着不知去哪筹钱时,宋容掏出银票。
“是主家交给我以备不时之需的。”临行前许明棠不光给了宋容信件,还有一千两银子。
她的原话是:“若人没问题能保就保,若真犯了大错,也无需去保。”
贺云景望着银票眼眶泛红,拿着银票急匆匆去了大理寺,在核对罪行时,却有两份不同的罪行书,上面写的罪行都是一样的,但是说法不同。
“这份拿出去你就算花了钱,贺兰珏的官职也得掉半级。”那人点了点另一份,那份的罪行书的罪行就被润色得很好,“交哪份你自己定。”
贺云景拳头紧了紧,交了钱,选了润色过的那份。
那人收了钱道:“去牢里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