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香饮道:“这个姓和名都不太常见,是否有什么特殊意义?”
裳熵拽住腰间红绳,一捋到头,将顶端两粒红色管珠展示出来:“我被人发现时,身上只有这两块玉环,里面刻着一个熵,便当做是我的名。后来因为我常穿这身霞衣,他们给我加了个姓。裳,就是裳熵了。”
盘香饮似想问什么,又改口道:“不错,适合你。”
裳熵来劲了:“不过我还有自己起的名字,叫恶面猫官!意思是我抓老鼠很厉害!”
她摘下头上的面具,两手捧起。悬在恶面眼洞处的铜钱随她动作左右晃动,‘见钱眼开’四个大字写在额头上,鲜艳赤色,难以忽视。
盘香饮眼眸微眯,问道:“你这面具是葫芦做的。”
裳熵将面具举高,欣喜道:“你看出来啦!没错!就是半块葫芦做的,我选了好久,刻了好久呢!你怎么看出来的?”
盘香饮道:“我再猜猜,你还喜欢看打铁花?”
裳熵快要蹦起来了:“对!没错!你太了解我了。”
盘香饮面上浮出些笑意:“我小时候喜欢跟着铁花师傅学技艺,那会也都带着葫芦面具,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戴吗?”
印象里打铁花的都是些赤膊男人,没想到掌门还有这么一段过去。慕千昙正想象着那种画面,裳熵摇摇头:“不是喔。”
她一本正经道:“曾经有个人告诉我,我长相太漂亮,容易引得别人起歹心,所以平日出行,最好戴上面具遮一遮。”
她说得诚恳,也确实没错。虽说头发乱,服饰不整,瞧着颇有些不修边幅,但那张小脸依然让人错不开视线,就算顶着黑眼圈,也只会让人猜测是不是某种特别装饰。整体来看,就是个乱糟糟的明艳小美人。
不过,由本人说出来,还是让听者有些无语,甚至替她尴尬。慕千昙手指微蜷,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
盘香饮笑了笑,在纸上重新眷抄:“那人说得没错,你生有一副好相貌,没有绝对实力保护自己前,是该把宝物藏一藏。”
这话之前就说过,慕千昙又翻了个白眼,几欲作呕。
裳熵将面具系回头上,赞同点头。盘香饮接着道:“不过,这面具凶神恶煞,你还自称恶面,不怕别人说你是坏人吗?”
裳熵道:“自称为什么样的人,就一定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说我是天下第一高手,难道我就是了?别人肯定也没这么傻。”
盘香饮道:“没错。”
裳熵看向身侧,又变作小心模样:“不像某些人,帮她忙还要被揍。生着仙人面,却是恶鬼心。”
慕千昙眼风扫过去,裳熵立刻捂住脖子,连滚带爬往外跑:“好像没我事儿了,我先出去等你们!掌门再见!”
盘香饮目送她逃也似的离开,笑笑:“她和我曾经真像。”
书中可没提到她之前是何模样,但慕千昙无法将这位干练女人与那个毛躁小孩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便道:“她比您差远了。”
盘香饮道:“她还没长大,而你没见过我小时候。”
慕千昙垂眸,不再说什么。
笔尖再次吸饱墨水,盘香饮问道:“此趟巡查结果如何。”
慕千昙道:“并未有祸龙踪迹。”
其实她根本没去找,没有必要,当事龙刚从这屋里出去呢。
盘香饮点点头:“这种巡查以后还会有很多次,辛苦你了。”
正好可以用这借口离开山门,去走主线,慕千昙对此求之不得,便道:“我应该做的,下次该去何处?”
“等等再去吧。”纸上的字隽秀工整,排列整齐,盘香饮道:“你受伤了吧,我闻到血气了。”
慕千昙一怔,疑心她在试探什么,见她表情未动,这一问大抵只是关心,便放下怀疑。
不过她到目前为止,的确还没有好好处理伤口。许是自己习惯了,没有闻到任何味道,现下被挑出来,为避免出疏漏,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我途径鑫乐,遇到了妖物,有出手。。。”
“我听说了,”盘香饮欣慰道:“你做得好,不过既然受伤了,就先休息吧。正好这段时间有其他宗门弟子来此处听学,那门课由你来上,再合适不过了。”
听到要上课,慕千昙顿时头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