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点了两下头。
说话时,声音都是带着隐隐哭腔的:“小俞……我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竟然也在向别人征求。
尤其,对方还是害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果然。
那边安静几秒:“我的错。”
又说:“以后只要天黑,我都不会再主动切断联系了。”
“是我哪里没做好,让你觉得自己是会被抛弃了吗?可是哥,就算是你不要我,我也不可能松手的。不要害怕。”
就这么安慰沈逸许久,却没得到什么回应。
他有些担忧:“我现在过去接你回来。”
沈逸理智总算回来些,急忙制止:“不用,我已经缓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调整好。”
他试图将思绪整理起来,好久后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事:
“小俞,我好像……明天要出城外了。”
“嗯?这是在跟我报备吗?”
“不……”沈逸觉得有些丢脸,闭上眼睛轻轻发抖,“我在求你允许。”
他一点也不想再体会次洛奕俞有什么手段。
他难道分不清吗?
如果真的被打破,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也好,起码没那么难受。
可他偏偏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自以为自己算得上冷静。
他知道,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这是拜谁所赐,他知晓本可以不用这么痛苦,即便是有那么一点怕黑,也不会变成看不见光就发疯的精神病。
可那一刻,他脑海中真的只有洛奕俞身影。
他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可以,我允许了。”
他这边兀自痛苦挣扎,那边却感受不到丝毫。或者也可能是心底门清,只是乐在其中……
“哥,早点睡。”
……
有件事,他不知道洛奕俞是否清楚。
他想出城,理由自然不会简单到只有质问上层为什么不救这座死城这单单一条。
最关键的,还是要去寻找能真正杀死洛奕俞的方式。
实验室被屠,他凭自己一个人很难去找寻洛奕俞身上那些不太符合常理的东西究竟从何而来,但那些负责最初代实验体制作的那些人,总该有些头绪。
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真正意义上无法毁灭的东西。
说到底,也只是个实验体。
只是实验体而已。
洛奕俞该死的,他把自己逼成了跟疯子似的存在,他让自己比在地狱中还要绝望……这样的畜生,他凭什么活着?
他就那么自信,觉得自己心底那点无可抑制的依赖能压的过恨?
还是说,洛奕俞有什么隐藏的底牌,确定自己死不了,才会敢把他放出城外?
他什么也看不清。
终归,也没什么抗拒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