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不能一次到位？”
nbsp;nbsp;nbsp;nbsp;小丑的语气有些轻微烦躁。
nbsp;nbsp;nbsp;nbsp;“副本设定，要按照经颅磁的疗程来进行，不然没有效果。”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嘴巴被人撬开，有药丸塞了进来，而后是水流，他没有吞，但药丸融化在他嘴里，被喉腔下意识吞咽进去。
nbsp;nbsp;nbsp;nbsp;他被注射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吃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们要对他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又一次疼痛。
nbsp;nbsp;nbsp;nbsp;因为这次喂得是药，尤黎这次清醒的时间多了一些，他听见耳旁熟悉的仪器操作声，后知后觉自己在做物理治疗。
nbsp;nbsp;nbsp;nbsp;他在现实里也做过，其实不算太疼，但因为整个脑袋都在隐隐作痛，堆积交杂在一起，感受会特别明显。
nbsp;nbsp;nbsp;nbsp;尤黎想把没有融化的药粉推出去，但下一瞬，医生把戴着手套的指尖塞进他的嘴巴里，挤开闭不紧的唇齿。
nbsp;nbsp;nbsp;nbsp;深入到内里，用了些力道，冷静地按了按他的舌根。
nbsp;nbsp;nbsp;nbsp;尤黎控制不住地张大开齿关，喉腔也跟着张开，药粉顺着含着的口水一下子被迫咽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他微微睁开眼，最后的意识只能看见医生湿淋淋裹着药液的手从他嘴里抽出来。
nbsp;nbsp;nbsp;nbsp;不想继续沉睡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不想吃药了……
nbsp;nbsp;nbsp;nbsp;救，救……
nbsp;nbsp;nbsp;nbsp;意识陷入混沌的黑暗。
nbsp;nbsp;nbsp;nbsp;尤黎第三次醒来，他近乎猛地惊醒，像坠入了深渊一般，带着睡前残留的惊恐骤然睁开眼。
nbsp;nbsp;nbsp;nbsp;他的唇齿间都是苦涩的药味，显得空气中甜腻的奶油香越发明显，他转了转脸，看向气味的来源，那是一个被人放在桌子上的小蛋糕。
nbsp;nbsp;nbsp;nbsp;因为放了太久，奶油都融化成一滩软绵绵的泡沫液体，看上去跟那股奶油香一样，腻得快要腐烂败坏一般。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骗人了吗？
nbsp;nbsp;nbsp;nbsp;是在惩罚吗……
nbsp;nbsp;nbsp;nbsp;他转到另一边，看见医生和小丑背对着他的身影，尤黎身体本能反应地下意识闭上眼睛，呼吸轻到几不可闻。
nbsp;nbsp;nbsp;nbsp;早该猜到的，早该猜到的。
nbsp;nbsp;nbsp;nbsp;他脑海中又想起先前他记在了心里的话。
nbsp;nbsp;nbsp;nbsp;“……别再这么容易相信其他人的话了，他们是人是鬼暂且不提，就算是人也能说鬼话。”
nbsp;nbsp;nbsp;nbsp;都是骗子，小丑是骗子，医生也是骗子，都是骗他的，出院证明也是假的，也是哄骗他的，医生一直能看见小丑，一直知道对方在跟着他，在他耳旁说话，知道自己的病房晚上还有其他人在。
nbsp;nbsp;nbsp;nbsp;他们是一起的。
nbsp;nbsp;nbsp;nbsp;根本不是他的幻觉，
nbsp;nbsp;nbsp;nbsp;他根本没有出现幻觉。
nbsp;nbsp;nbsp;nbsp;“副本快要结束了。”医生操控着仪器，“还剩最后一名玩家，你该走了。”
nbsp;nbsp;nbsp;nbsp;小丑拿起手术刀，“我去清理掉，等他做完剩下的几次疗程，彻底清除完记忆前，让我来陪他。”
nbsp;nbsp;nbsp;nbsp;他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医生拿起药，端了杯水，刚转过身就对上少年一双哭红的眼，他不为所动，“他刚走，需要我喊回来吗？”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眼泪似乎下一秒就能掉出来，眼神仓皇又恐惧，“你们要清除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