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父牛母自打来陆宅威逼陆母结亲,被陆母教训扔出去后,就消失了几日。
他们找不到牛柏儿了。
打听了许多日,有人看见牛柏儿被衙差抓走,牛父牛母当陆母报官,牛柏儿是获罪入狱。
两人不敢在陆家露面,花光盘缠,买通狱卒,找遍大牢却没有找到牛柏儿的消息。
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越害怕,纪明珠不见他们,牛父牛母走投无路,把主意又打回到纪潼身上。
毕竟有十几年的关系在,牛父牛母将之称为养育恩情。
“大丫啊,渔行你都拿回去了,叔、婶欠你的还了,十几年养恩,你就算不给叔、婶养老送终,多少关照你柏儿哥。”
“柏儿好歹帮衬你十几年,你想想,家里要是没个兄弟照看,你走街串巷摆摊的时候,那些个地痞流氓早就欺负到你头上。
柏儿正是荒唐,才能在街头护着你,你不明白,当哥哥的总是暗中保护着你。”
“柏儿好像被官府抓走,叔、婶求你帮帮他,老两口给你下跪了!”
牛父牛母随时随地能给任何人下跪。
他们的膝盖下面,没有尊严、没有羞耻。
纪潼平静的望着两人的表演,幼年时的经历在眼前浮现,可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波澜。
牛父牛母磕了几个头,自以为她没拒绝,就是说动了。
“大丫,你就行行好,救出来柏儿,老两口给你赔罪,你要打要骂,把我两当奴仆,我两绝不多说半句话。”
牛父牛母话说的好听,等事办成,两人拍拍屁股,谁指使的动他们。
纪潼把衣角从两人手里拽出来。
牛父牛母赶紧抓住她,“你不能不管柏儿,柏儿要真出了事,我两不如去死!”
纪潼的指尖慢慢松开,颇有些严谨的问,“此话当真?”
她声音格外冷漠,牛父牛母犹豫了下,“当然。”说说又不会真的死,重要的是让纪潼心软。
纪潼了然,这是他们自己求的,“抓走牛柏儿的是大理寺。”
牛父牛母在京城若说有仇家,那便是被他们举报罢官的纪云海,纪云海就是大理寺的人,可他已经不做官了。
牛父牛母求纪潼去大理寺救人。
纪潼拒绝,“人走官威在,能使唤大理寺的那位,你们自己去找吧。”
那位除了太子妃没有旁人。
说破天,还指得指着他们的亲闺女。
纪潼坐上马车。
牛父牛母朝纪潼的背影啐了口唾沫,求她,她才是老爷,用不着她了,她算什么东西。
牛父牛母想通了,当年冒着风险在国公府掉包,不就是为了今后享福。
等找到牛柏儿,就去太子府认亲,他们要做太子光明正大的岳丈岳母,再不叫谁欺负了去!
两人得知牛柏儿的下落,这回不管纪明珠派多少人阻拦,非要见到她不可。
把他们逼急,他们就在门口闹,不信太子府没人出来。
纪明珠身心俱疲,偏偏牛父牛母已经开口乱攀亲戚了,她不得已,把两人悄悄送进府里。
倒不是她不想在外面见两人,而是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密闭的寝宫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牛父牛母吵吵的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