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愿强忍腿上蛇毒剧痛,跟随白衣男子在密林中穿行。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毒素已蔓延至大腿,视野的边缘开始发黑。
“公子,还有多远?”她咬紧牙关,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白衣男子脚步不停,声音如清泉流过寒石:“你的毒已攻心,再撑半刻便会毙命。”
“我……不在乎。”谢昭愿踉跄一下,扶住树干喘息,“只要……安澜……”
白衣男子突然转身,一指轻点她眉心。一股清凉气息灌入,谢昭愿顿觉神智一清,腿上疼痛骤然减轻许多。
“为何执着至此?”白衣男子眼中似有星河流转,深不可测,“他若死,你便可重获自由。”
谢昭愿摇头,黑发被汗水黏在苍白的脸颊:“没有他……自由有何意义?”
白衣男子静默片刻,月光下,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孔,微微蹙眉,双眸深处似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罢了,看在你如此痴情的份上,我便助你一力吧。”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灵缥缈。
话落,白衣男子袖袍一挥,四周景物突然模糊,再清晰时,二人已站在一座孤峰之巅。
下方山谷中,秦承廷等人正押着昏迷的秦安澜走向一座古老祭坛。
“缩地成寸……”谢昭愿震惊地望着脚下遥远的景象,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衣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天外天,云苍。”云苍不多做解释,目光淡淡,指向祭坛,“秦承廷欲以皇室血脉解封龙脉,若成,天下大乱。我可救秦安澜,但需你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谢昭愿毫不犹豫。
云苍眼中金光微闪:“你体内有一道与我同源的气息,我要取走它。”
谢昭愿茫然:“我不明白……”
云苍轻声道:“你无需知晓,你只需知道,失去它,你将迅速衰老,速度是常人的十倍。”
谢昭愿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片刻犹豫后,她坚定抬头:“救他。”
云苍似乎早料到这回答,唇角微扬:“不问问那气息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重要。”谢昭愿望向祭坛方向,眼中含泪,“这世上……唯有他重要。”
云苍忽然抬手,一道金光打入她心口。
谢昭愿只觉心口一热,体内蛇毒竟被逼退三分。
云苍广袖舒展:“接下来,看秦安澜是否值得你如此付出。”
祭坛上,秦承廷已将秦安澜绑在中央石柱,手持匕首狞笑:“皇叔祖,用你的血祭龙脉,天秦江山就该回到真正的主人手中!”
匕首寒光一闪,划向秦安澜手腕。
“铮!”
一道金光击飞匕首。
云苍踏空而至,白衣飘飘如谪仙临世。
秦承廷大惊:“什么人?”
楚鸣拔剑刺去,剑至半空却再难进分毫,仿佛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
云苍看都不看他,只一拂袖,楚鸣便如断线风筝飞出十丈,倒地而亡。
“你、你是……”秦承廷脸色惨白,踉跄后退。
云苍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走到秦安澜面前,二指搭其脉搏:“永劫毒已入心脉,锁魂散激发双生蛊异变,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