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店员盯着林筱看了很久，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你是林箴的妹妹对吧？＂他热情地擦了擦手，＂你哥哥他前两天还来我这里买过烟呢！＂
林筱的手指僵在了货架上。
＂你说什…什么？＂
＂应该就是上周五嘛，＂店员自顾自地说着，＂他还问了我最近有没有见过你，说你好久都没回家了。＂
冰凉的恐惧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林筱清楚地还记得——林箴已经失踪了。
她猛地抓住了店员的手腕：＂你确定那是我哥？林箴？那个身高一米八二，左边眉毛上有一道疤的男生？＂
＂啊…啊…对啊，＂店员困惑地皱了一下眉，＂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看起来还挺担心你的…＂
林筱松开手后退了两步，撞翻了身后的一个饮料架子。
在易拉罐滚落一地的声响中，她注意到了店员瞳孔深处闪过的一丝不自然的蓝光——像是数据流掠过。
暴雨倾盆的夜晚，林筱翻出了一本尘封已久的相册。
照片上的时间戳显示着这是去年春节的全家福。
父亲揽着母亲的肩，而站在她身边的赫然就是——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林筱的指尖发着抖。
照片里，林箴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色毛衣，正对着镜头微笑。
她疯狂地翻动着相册，发现每一张近年照片中都有哥哥的身影：
他参加她的大学毕业典礼、他们在海边度假、甚至还有上周的晚餐合照。
手机突然震动了。
是母亲发来的信息：【筱筱，你哥说你又不接电话了？好了，别闹脾气了，明天回家吃饭吧】
随后附了一张截图——通讯录里＂哥哥＂的号码在五分钟前还有过通话记录。
林筱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镜子里，她看到自己太阳穴附近浮现出了细小的齿轮纹路，随着脉搏微微发亮。
医院的走廊里挤满了人。
＂从三天前开始的，＂护士对医生低语，＂全是类似的症状——他们都坚称亲人死而复生，或者说熟悉的人其实早就失踪了…＂
林筱蜷缩在候诊区，听见隔壁的一个老太太正激动地比划：＂我老伴明明1987年就过世了，可今早他居然还在厨房煎鸡蛋！＂
角落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惨叫起来。
他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右手，而那只手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半透明的数据块，指关节处浮现出转动的齿轮。
＂是时痕症第三阶段！＂医护人员推着隔离舱冲了过来。
林筱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下齿轮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她摸出冷雨留下的一颗金属球，球体表面倒映出她逐渐数据化的右眼。
窗外，暴雨中的小镇霓虹开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