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吸口气,恢复温润之嗓:“你可见过??亿万蝼蚁咬破铁象一寸之肤?”
又有大仙临门,道长皱眉,楼主颔首。
妙音阁红娘子,立于坊北,抬首观看。
缺一刀,哼笑,提气:“你定是不曾见过,为了一寸方田,人魔妖兽戮战连天血成河,浮尸百里肉腐臭。”
楼主摇头,不愿再辩:“吴虑在哪?”
“平生不叹天道不公,不怨世间无情,不恨心意难平,只凭手中一刀,笑问天下万事万物万人万言??”
“??可有缺我一刀!”
初六,天刀门,魁首,金丹大放,灵压瞬间爆涨,挥刀斩楼主。
初七,解忧阁,己士仙子十六人,往南窜逃,阁主现身于巫。
聚仙楼修士协同净明宗道士,正面追击,妙音阁雅士则暗中偷袭,沿路厮杀缠斗,直至明镜道长与红娘子围堵阁主吴虑于晴雨峰。
初八,赛局赌桌,潇月推金押注,逼退书生仙子。
午时已过,才一人出局,赌桌仍有五人。
坊主神态轻松,不论好牌坏牌,都瞧不出异样,还抽空喝酒吃肉;承志虽喜怒最常透露,但他偏偏玲珑心窍,假作真时真亦假,反倒偶能赢把大池;虬髯客最是沉稳,整场面无表情,连动作也宛若僵尸,不曾多动半分;老兵虽老,却最是奸猾,他跟坊主斗赌多年,有时合作,有时拆台,相互配合,又相互攻击,缠斗难舍,亦难落败。
潇月基本肃穆,不常透露情绪,偶尔微颜展露诈唬,有时能赢,有时不灵,最终还是得看手牌胜率几何,从年前胜少败多,到节前胜多败多,再到年节后胜多败少,渐渐摸出一套牌组概率,遇高胜手牌,赌之,难胜之局,弃之。
荷士发牌,赌池丢底注。
潇月掀牌角,两张大仙牌,跟注。
四人同注,亮公牌,大仙牌、小仙牌、金一两。
坊主果断加注,承志见猎心喜,赶忙推金,虬髯客思虑片刻,也跟,老兵皱眉,狐疑的环视众人,确认承志应真是有好牌,想了想,跟注。
潇月吸口气,招呼仆役,要了杯水,跟注。
转牌一张,老祖牌。
坊主再加注,承志嘿嘿一笑,再推金,虬髯客面无表情跟注,老兵怀疑承志拿了顺子,自己一大仙,一小仙,两对,若再一张大小仙,便可凑葫芦,胜率不低,跟!
潇月皱眉,犹豫片刻,跟注,加注,推上所有赌金。
全场哗然。
坊主挑眉,嘿嘿一笑,盖牌。承志看着潇月双眼,眯起,陡然拔起威势,双掌前推,全下!
虬髯客与老兵盖牌,荷士进河牌一张,金一两。
承志大笑掀开手牌,老祖牌,银十两,确实是顺子。
潇月摇头,掀牌,却是大仙葫芦。
承志哀嚎,痛哭失声,往后栽倒,被同门抬下赌桌。
余下四人继续缠斗,赌桌厮杀,各显神通,一路赌至老兵显露疲态,哈欠连连,坊主不忍,出声相询:“要不??再玩几回,便以手上钱财最多者胜,如何?”
目前坊主与潇月略等,虬髯客次之,老兵桌面金银最少。
“可。”虬髯客先点头。
老兵揉眼,咧嘴:“能跟坊主玩赌十年,已是幸事,便再十回?”
潇月点头:“行。”
不只是老兵困倦,周围宾客早已离去大半,剩下围观群众,多半也是猛喝浓茶提神。
“好,发牌。”坊主挥手。
前两回,众人无好牌,纷纷弃之,第三回,老兵险胜,第四回坊主压过虬髯客,第五回潇月诈唬失败,输了大池,第六回,老兵输虬髯客,第七回,坊主又胜,第八回,众人盖牌,第九回,虬髯客再输一把。
第十回时,坊主手金为最,潇月次之,虬髯客再次,老兵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