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吓一跳:“怎么在这儿站着?”平时图玉要是先一步收拾好了,要不在客厅沙发坐着,要不就是站在玄关等她。等在她房间门口还是第一次。
图玉脸上笑嘻嘻的:“啊…这块儿站着舒服?”
文竹可不信,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觉得图玉今天的眼睛好像格外亮。
图玉不说话了,就一个劲儿地看着她笑。
“怎么了?”文竹简直是莫名其妙,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图玉这样子实在反常。
“没事儿没事儿。”图玉收回视线,语气里有那么些低落。“你没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文竹闻言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一遍,从头到脚,有什么不一样吗?不是一模一样嘛。一样的校服,一样的发型,一样的书包,一样的脸。
等等,脸?说到脸,文竹恍然大悟了。
他估计还不知道昨天文竹听他墙角的事儿呢,用了何虹的护肤品,这是到文竹这儿来验收成果来了?
傻子,他就用了一次,再贵的护肤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见效。
文竹只当做不知道,眯着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好像白了点?”这当然是假话,只是顺着图玉,哄他开心的罢了。
“真的假的?”图玉确实很开心,那口大白牙怎么藏也藏不住,“我用了你送我的防晒霜呢。”这句话是附在文竹耳边说的。
呼吸喷洒在耳垂上,热热的,痒痒的。
他说完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了,连忙拉开距离,当做没事发生的样子摸了摸脖子。
文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有时候很喜欢这样说话,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至于跟做贼似的趴在耳边说吗?
只当是他个人的小癖好,文竹没有发表意见,只微微点头。
周一,又一次升旗仪式。早读完,班里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往操场走了,虞水苏闹了肚子,文竹便站在班级门口的楼梯边等她。不少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文竹便往里靠了点,身前是栏杆,身后就是楼梯。
文竹发起了呆,没事干的时候她就喜欢发呆,觉得是放空自己的一个好方式,很舒服,算是她的一种娱乐活动吧。
说是发呆就是发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连周围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一无所知。
肖俊被一帮人簇拥着从七班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文竹,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人。
小眼镜站在他旁边,自然也没错过,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拱火:“哎俊哥,那不是六班那个小贱人吗。”
小贱人指的是谁,他们这帮人都心知肚明,其中不乏上次帮着肖俊一起考试作弊的人,看到文竹,就气得牙痒痒。
文竹可真是无妄之灾,你们自己作弊被发现,受了惩罚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咎由自取。说到底,文竹才是被牵连的那个受害者,平白无故被冤枉作弊。
可这群人既然能干出那样的事,什么三观,也就别指望了。他们可不讲什么道理,什么对错,只想找个出气筒出出气。
显而易见,文竹就是那个出气筒。
这些天,文竹身边有人陪着,他们找不到机会下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肖俊使了个眼神,其余人立马会意,加快了脚步。小眼镜扛着他们班的旗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面。其他人心里想着怎么整文竹呢,没注意到这一点。
路过文竹身边时,那群人故意靠的极近,歪了歪肩膀,用力撞在了文竹身上。撞完就跑,还伴随着哈哈大笑。
文竹一时不察,惊呼一声,反应极快的抓住眼前的栏杆,这才没有摔倒。只是他们人多,用的力气又极大,她能稳住第一次,却无法保证第二三四次。
文竹手上用了力气,她可不想随了他们的意,这要是摔倒了,必然会从楼梯上滚下去,破相都是好的,少不得摔个骨折,脑震荡。
转过头,正好对上肖俊阴恻恻的视线,文竹冷着脸:“这块有监控。”
肖俊却是一脸无所谓,仿佛没听到文竹说了什么一样,歪着肩膀就要撞上去。文竹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怎么可能任由他摆布,手一松,就要弯腰躲开。
这可正中肖俊下怀,肖俊抬手就是一推,文竹身体向后倒,眼看就要与楼梯来个亲密接触了。
文竹闭上眼,心里暗叹自己没用,怎么反应这么慢。可预想的疼痛却没到来,她只觉有人用力拉住了自己的手臂,后腰被人揽住,柑橘味铺天盖地地袭来,紧紧包围住她。
文竹睁开眼,正对上图玉关切的脸:“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