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故舟的话说一半，陈幸予决定铁臂直挡——先让自己从中退个干净再说。
“陈经理周全，连家里的业务都考虑到了。交流会当天我会出席，不知道陈经理……”
“我作为工作人员当然也会到场，尽全力保证交流会的顺利进行。”
陈幸予直接打断了程故舟即将发出的邀请，他此刻在想什么，她只垂个眼皮的功夫，就能知道。
“那会后……”程故舟再追问。
“会后撤场，今日事今日毕，我的工作风格，程总您是了解的。”陈幸予再回绝。
“好，”程故舟无奈一叹，笑着看她，“陈经理注意身体，元旦那天我回北山，办点事情。”
听到程故舟向她告知元旦的行程，陈幸予倒是心神一恍，突然没了刚才的执拗架势。
一年的最后一天和新年的第一天，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值得庆祝，但对于陈幸予来说，也许只适合遗忘。
不知出神了几秒，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和程故舟四目相对、彼此沉默地互望着。
俩个人就这样，谁没有再主动提话。
“幸予姐，沈总让我提醒您，五点开会。”
助理小周敲响了会议室的门，结束了洽谈室里的奇怪气氛。
“好、马上。”陈幸予瞬间回神，收拾东西匆匆离场。
下班前的会议最微妙，领导提醒着大家工作上的注意事项，大家只想提醒领导注意时间。
陈幸予少见的心不在焉，反复想着程故舟说的元旦回北山的事。
被沈言澈点了两次都有些答非所问，她终于熬到了下班的点。
可车子刚一启动，陈幸予就听见了有人敲她车窗的声音。
隔着玻璃，陈幸予看着沈言澈的脸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摇下车窗，问他什么事。
“陈幸予，怎么了今天，状态不对啊！”
沈言澈的表情是关心的，语气却是责备的。
陈幸予毫无解释之意，直说道:“是，小沈总，所以我需要回家休息。”
“那……我开车送你？”沈言澈态度却有些软了。
陈幸予摇头笑笑，一脚油门，直接出发。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向车场走来的程故舟。
自从签了专项合同，她几乎天天被程故舟追着上门商量业务。
她自觉在工作上还算上进负责，可就算是再好说话的甲方，天天见面，也会影响心情。
有几次，她提议去楼上铖威的临时业务部商讨提案，却被程故舟拒绝。
无数次默念甲方的要求大过天，她才把心里的不满默默咽了下去。
唯一能让她坚持对接的理由，只剩程故舟的“自知之明”——的确是单纯的谈业务，甚至可以说，在某些营销理念上，两个人还能默契地一拍即合。
“这可不太好……是吧，驷马？”陈幸予回到家，对着她的猫喃喃着。